“我的天呐，我还以为今天我会掉一层皮的。”

时忱突然有了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。

“你如果再多话，今日也确实可以让你掉层皮。”

沈弈不想让云知意不开心，但是不代表他可以容忍时忱，带着自家姌姌，到这种地方来。

“我……我错了。”无论如何，先认错总归是没错的，因为不认错，下场可能会更惨。

“晚了。”沈弈淡淡两个字。

到了晚上，云知意被沈弈送回了云府，从见到沈弈开始，云知意就几乎没有笑过，沈弈虽然一直以来，都对于云知意十分耐心，但是时间久了，他也是人，他也想说出，自己的真实想法。

“姌姌，你到底要如何？才能真心笑起来？”

沈弈能做的都做了，但是永远都没有得到任何一点改善。

“开心于我，已是上辈子的事了，这一世，无论如何，我都不会开心起来的。”

因为是沈弈送云知意回来，所以护国公府里的人都没拦着他，进了院子之后，就只留了这两个人。

“往日之事不可追，你又何必一直活在过去？我只希望，你开心。”

开心？

云知意一直低着头，后来直接坐在了院子里的梨花树下，现在，是他在让自己放下。

“沈弈，若我是你，你是我，我如此待你，你可会放下？”

沈弈回答不出，也没得回答。

“往日之事，是我的错，但是我有意弥补，我就一点机会，都没有了吗？”

机会？

“呵。”云知意冷笑一声。

“机会？冬日大雪，我跪在殿外，你与林瑶在殿中卿卿我我，我只求你，能再查一查，我只求，能否将我父兄的尸首带回广陵安葬，可是你告诉了我什么？你可还记得？”

这么多年，自己一直都没有发作，不是因为她软弱可欺，而是因为，早已万念俱灰。

“你告诉我，身为你的妃嫔，做好自己的分内事，云家通敌卖国，你不取我性命，是看在我肚子里孩子的份儿上。”

云知意说着，摸着自己的肚子，她曾经，真的有发现一个孩子，在孕育长大，那个时候的云知意，散发着母性的光辉，但是后来，一切都变了。

“我……我知道我混账，姌姌，姌姌。”

沈弈蹲在云知意面前，握着云知意一直冰冷的手，因为这两年，两人一直相安无事，所以他想要的更多。

“林瑶告诉我，你一直防备云家，我入宫多年未曾有孕，是因为你不想让我有孕，期间有一回，我发现药的味道变了，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。”

云知意，彻底陷入在了回忆里。

“有孕之后，紧接着就是云家出事，真的好巧，你说我不适合当皇后，可是这一世，又为何要我做你的正妻？你说，等孩子生下，便由林瑶抚养我的孩子，我一个妃位，生了孩子却不能自己抚养，你要让我等待生离，可是后来你所做的一切，又是为什么？”

“你如此行事，我竟会以为，是你爱我。”

沈弈低着头，没再抬头，因为不敢。

“我是爱你，我一直都爱你，我记得一直以来我们见的每一面，但是你知道吗？我是父皇最宠爱的儿子，我不是嫡出，父皇希望我跟太子争，我自幼便在猜忌中长大，当时云家证据做的天衣无缝，论谁，都会相信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