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里只剩下叔侄俩，程司赞脸色苍白，靠着车椅闭目养神。

“要不要回医院。”

“回家。”

他想回有她的地方，至少能感觉到片刻的温暖，守着他们在一起的回忆，会睡得好一点点。

程哲扭头看车窗外，手指按着扶手，

“我相信含梦还活着，那个瀑布看着险峻，p;“嗯。”

程司赞不想听到任何坏消息，只要活着一天，就会到处找她。

找不到，他去陪她，绝不让她一个人走得冷冷清清。

程家。

萧采站在门口，想送点吃的进去，又不知道怎么敲门。

“二夫人，放在这里，少爷饿了会吃的。”

林管家苍老了许多，家里一丢就是两个人，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听到吵着吃核桃包的声音。

程司赞以前忙碌，三餐不固定，会在门口放个架子，上面放保温的箱子，定时来换饭菜。

“他不是孩子了，饿了会吃，我们走。”

程哲搂着她的腰，还有事要做，程司赞不会倒下，要倒也是听到最终的消息。

那时候，就不是把自己关起来这么简单，而是见到尸体了。

依依跟在林管家身后，端着空盘子想事情。

走到一楼，望了下姜寒舟房间的方向，心里一阵难过。

“依依，还傻站着做什么，去吃饭吧。”

“林管家，我想去医院探望一下。”

“看不看都一样，等人醒了，再去比较好。”

“诶。”

依依拿着盘子走，心里总觉得不舒服，听到外面有杂乱的脚步声，好奇张望。

那张脸，有点熟悉又不记得在哪里见到过。

“你是谁！”

林管家年纪大了，手脚还很利索，挡住陆婉欣，

“来人啊，你们怎么看的门，放一个陌生人进来。”

“咚！”

陆婉欣直直跪在地上，抹眼泪，样子很可怜，

“我，只是来看看，刚从国外回来。”

“你是陆家的小姐，正好老钟在，我请他送她回去。”

林管家对突然来访者，很是不喜欢。

教养有素的千金小姐，不会这样闯入别人的家，一定是有备而来。

程哲已经从楼上下来了，走得不慌不忙，

“来者是客，依依，倒杯水来。”

林管家回头，程哲示意他出去看看，扶陆婉欣起来，

“怎么了？哭成这样。”

陆婉欣抓着程哲的手腕，哭得稀里哗啦，眼前出现一包纸巾，抽泣着抬头。

是萧采。

她双手捂住眼睛，眼泪从指缝流出来，又跌坐在地毯上，

“我想跟姐姐做朋友……呜呜呜……听说她的事，只是想来看看……”

“水来了，陆小姐喝一点，缓缓再哭。”

“依依。”

萧采怕依依得罪人，打工人很辛苦的，世家千金突然来了，还没有搞清楚来意，不要莽撞，免得以后吃亏。

“二夫人，是我太紧张了，对不起，陆小姐，请喝水。”

依依加了三勺盐呢，总觉得陆婉欣很眼熟，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