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用了，你们有事先去忙，我能看一眼人吗？”

“不行，得第四天。”

“我明天就要飞国外了，也不行吗？”

“真不行，程董要为您儿媳妇考虑，她身体实在太弱了，这是一次新的手术尝试，我不敢保证能有百分之六十的成功。”

“好吧，阿哲，好好跟白先生聊，我先回去了。”

程雪想见一见萧采再走，回来就没说过几次话，这几个月忙起来，就只有晚上的时间了。

姜含梦见程雪要走，让徐飞良不要说了，

“奶奶，我扶您下去。”

她怕程雪多想，保证会拍下萧采复原的全部过程，每天都发新鲜的。

出了电梯，程雪走两步就停住，手掌压着她的胳膊，

“你跟奶奶说实话，她得的是什么病？到底能不能好？”

“奶奶，飞良说肿瘤没关系，早发现了三个月没有恶化。”

“我不是指这个，连脊椎我都知道，我就要句真话。”

“能好，只是她很抗拒恢复，年纪轻轻就有器官衰竭的症状。”

“怎么会这样？”

程雪不明白，要是陆鸣知道他女儿背后害人，还不管，一定要陆家连后台都保不住。

姜含梦怕程雪受刺激，尽量说得不严重，

“您不要担心，有我在呢，化解婶婶的心结，她有求生欲望，就会积极配合治疗，会好起来的。”

程雪明显不信，“会吗？”

“会！我保证，跟以前给阿赞和二叔治病一样的保证。”

“好。”

程雪握着姜含梦的手，心里的乌云散去一点。

要是萧采留不住，程哲后半辈子，怕是要一直消沉下去了。

其实，作为掌控程家命运走向的大家长，她心底并不同意这门婚事。

萧采出生环境、工作环境、晋升空间，都不合格。

程家需要优质、稀缺的人，并不需要平庸，只有一点长处的普通人。

可，她儿子真的爱这个女人，那么多年没见就像一晃眼的功夫，照样深情。

作为老母亲，自然会接受女方。

看着儿子孤身一人，老说不结婚的气话。

现在总算找到结婚的人了，只要人品过关，肯定同意。

只要儿孙过得幸福，她也不求什么了。

监护病房，门一直紧闭，连探望的窗口都没有。

程哲坐在外面的走廊上，低着头不言语。

“她掉过一个孩子，估计三个月左右吧。”

“虽然已经八年多了，可当时没有好好医治，对以后的生产有什么影响，还不好说。”

“旧伤拖得太久，就算手术成功在恢复期也会有并发症。”

“病人的意志力很薄弱，不配合治疗，就算几百个医术高超的人来，也无济于事。”

“程总，一切都要看你的了，病人的心病解决好了，才会重拾信心。”

白盛的一字一句，还在耳边回绕。

她，怀了他的孩子，却掉了。

程哲的指甲，不留情地戳进掌心里，脖子因为压抑不住的愤怒而涨得通红，暴起青筋。

未过门的妻子，和没有见过一面的孩子。

都是他，没有保护好他们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