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乖~你守在门口,要是他偷偷跑出来,就拿棍子敲晕。”
程雪低声在姜寒舟耳边说话,还叫林管家递了一根棍子过来。
姜寒舟有点懵,想说一句:奶奶,他可是你亲儿子啊~
算了,算了,二叔这副样子,他也没有心情玩游戏。
以往姐姐跟姐夫腻在一起,都是二叔给他辅导作业,后来程洋来了,二叔才忙其他的事。
现在家里多了个喜欢逃跑的婶婶,二叔又精神不振,他要拿出做姜含梦弟弟的气势来。
房间里,姜含梦给萧采检查,眉头皱得很紧。
“我,没事的。”
萧采已经习惯了,从雪山摔下去,在医院住了好多天,醒来晕头转向。
后来迷迷糊糊,只知道程哲受了很严重的伤,想去看他,被伤心的陆今满拉走。
她说要带她去看医生,后来就什么事都不记得了。
等再次醒来,倒在不知名的山区,用了一年的功夫,才勉强能走路。
那户人家好,知道她性子烈、身子骨太弱,也没有强留当媳妇,还好心地送到路边。
直到回归正常人生活,才知道什么叫做地狱般的非人生活。
突然多了百万的债务,每天无数的电话打过来,身体本来就很弱,一听到电话铃声就更弱了。
身败名裂后,家里人跟她疏远,没有朋友,工作做几天就会晕倒。
干脆找了个僻静的地方,什么单子都接。
直到上次,姜含梦转钱过来,总算还完最后的债务,这才得了自由。
只是想来以前的地方转转,没曾想会这么巧,姜含梦居然是他的侄媳妇。
姜含梦收拾手里的仪器,“婶婶,我们去医院吧。”
“不!不去!”
萧采身体战栗,不停地往后移动,退到沙发扶手边,眼神躲闪。
医院太可怕了,每次经过门口,回去老是做恶梦。
“你气虚和肺部积水,不仅因为外伤,还有内伤,冷天你就会全身难受,喉咙天一冷就跟火烧一样。”
“需要去医院,全身检查一遍,才能对症下药。”
“你看二叔,当时都要死了,我都能把他治好,你这是多年积累的病,我也能治好。”
姜含梦每次说到程哲重病,萧采就会眼神动一下,这种深情,干嘛要藏在心里。
“我不去……”
萧采虚弱的声音,又大力地咳了几声。
从头到脚都成废人了,不该再拖累人。
他四十三岁,还有一半的人生能走,要是身体健康,活到一百岁都没问题。
她就不同了,从人人看好的努力女生,到后来的人人嫌。
她没有理由,也没有脸,再和他在一起。
“我们去洗手间,你喉咙的老痰,要是能用药引出来,你会好受很多。”
姜含梦也不管医药箱了,去拉人,萧采抓着沙发扶手,就是不松开。
“你要相信我,你也不想后半生都在病痛里生活吧。”
“来,把手给我,我有药,能给你治病。”
姜含梦伸手,耐心地等着。
萧采哆嗦着手,昨天跑得太快,喉咙和胸口实在太痛了。
只要能缓解一点,都愿意尝试。
姜含梦拿了一包药,让萧采全含在嘴里,等一分钟后再吐掉。
她像抱着瓷娃娃一样小心,拉着萧采往前走,就怕萧采承受不住口腔里的痒,突然摔倒。
没想到,萧采一路都没有表现难受。
到底是经历了什么,才变成这样小心翼翼,忍受痛苦。
“咳咳……咳咳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