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睡得早,她起来时神清气爽,破天荒给姜寒舟煎了单面流黄的鸡蛋。
“要不要给二叔送点早餐?”
“林爷爷已经送了,他都只能放在门口,进不去。”
“诶?我去看看。”
姜含梦吞下最后一口烤土司,端着新榨的橙汁,敲响程哲的门。
里面有点声音,很快又没了,她在门口喊了几声,门总算开了。
“二叔,新榨的橙汁。”
“谢谢。”
程哲的黑眼圈很浓,挂在脸上跟抹了什么灰一样,一点往日的神气都没有。
姜含梦从兜里摸出来减少黑眼圈的眼霜,递过去,
“你涂上吧,眼眶附近的皮肤要舒服一点。”
“婶婶在里面吗?要不要我带她下楼走走。”
程哲抬了下头,往日的精神气不知道去哪里了,比生病的脸色还要差。
姜含梦的心被揪住,他们怕是谈了一晚上吧,她得带萧采出门,不然会出事的,
“二叔,你放心,我会好好照顾婶婶的,让我跟她见个面。”
“还没醒。”
“那等她醒了,我再来。”
她刚要转身离开,屋里有重物摔倒的声音,程哲急忙转头,过去抱紧地上卷着被子的女人。“你……滚……啊……”
萧采的声音很沙哑,脸被蒙在被子里,怕是昨天哭闹了一天。
“我不许你走!你只能呆在我身边,哪里也去不了。”
程哲偏执得令人害怕,眼眶又红了,搂紧的双手都在颤抖。
姜含梦担心他们的精神状况,把人关在家里不是办法,要动之以情才能留住人。
她看得出来,萧采很喜欢程哲,放在他胸前的手,都不敢用力推。
萧采脸上全是泪水,把盖在脸上的被子弄湿了。
手指捏紧,关节处泛白,一定在忍着难以承受的痛苦。
“二叔,我来替她看看。”
她赌萧采对程哲的感情,要是没有爱,干嘛要被当成宠物一样,锁在房间里,
“她身体不舒服,快让我看看。”
姜含梦都想分开两人了,程哲力气很大,抱着怀里的人,就怕一松手就跑了。
她以为两人就这样抱在一起,还好程哲理智大过冲动,心疼地放人在**。
忧伤地看了一眼,慢慢退出房间。
被子里的人挣扎,露出眼睛时,床边一晚上都黑着脸的男人,不见了。
“我是阿赞的老婆,你可以叫我小梦或者梦梦。”
姜含梦望着**满是戒备的女人,床下的裙子和羽绒服,被扯得很皱。
萧采垂下眼眸,双手捏紧,用很轻的声音求她,放她离开。
姜含梦坐在**,摸着苍白的脸,“二叔重病还没有好,我以前帮他做手术时,就像你这样。”
她观察女人的反应,果然,她猜中了。
只要有感情,那一切好说。
“要不要去我房间,我给你煮咖啡喝,慢慢告诉你二叔这几年怎么养病的。”
“不……”
萧采全身都在颤抖,咬着下唇,躲在被子里。
很快,被子里发出一声声隐忍的哭声,敲在姜含梦的身上。
这种时候,千万不能惹情绪失控的女人,走上另一个极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