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在纠结的时候,心里的天平,一点点朝程司赞倾斜。
直到师父的那封信,又将她拉回现实。
姜含梦不可能把心里话都说出来,这种紧要关头,她孤注一掷,赌她和程司赞的未来,就会害程雪驾鹤西去。
程司赞在她这里,信用度超级低。
没错,他是变了,变得喜欢她、会主动为她着想。
可她,不像当初执意出嫁的青涩丫头,再也没有本钱继续下注,赌赢他们的未来。
她,真的输不起!
再被伤一次心,真的会伤心过度、心衰而亡的。
姜含梦搓着手,找不到话回沈安宁,越想心越乱。
沈安宁难得正经脸,不忍心为难喜欢的女人,叹口气,走到她旁边,坐在另外一头:
“我们,订婚吧。”
“什么?!”
“订婚又不是结婚,程奶奶的病会好,你有足够的时间想清楚,我也能跟老爷子交差。”
沈安宁故作轻松,这种三角关系,需要有一个人妥协,才能扯清楚。
而他,正好是那个妥协的人。
他心里十分不痛快,可一想到姜含梦被烦恼侵蚀,终日以泪洗面,他就心疼。
恶人,他来当,让姜含梦放过自己。
万一,他运气好,能和姜含梦修成正果,今天的委屈,就没有白受。
假设,程司赞那个死男人运气好,他就找个没人的地方,大哭一场,洒脱地退出去。
他沈安宁不是圣人。
他输了,就认。
只要这次程司赞敢伤姜含梦的心,他就算把人圈在身边一辈子,也不给死男人机会再来撩拨人。
“阿宁……”
姜含梦哆嗦着唇,讲不出来一句安慰、好听的话。
她不能,也不可以,利用沈安宁的感情,就这样问心无愧。
“你知道,什么是婚姻吗?”
“我怎么不知道,说梦幻点,就是和爱人成双成对,每天腻在一块也不会嫌弃。”
“讲得现实一点,就是找个喜欢的人搭伙过日子,每天为生活的琐事开心或者难过。”
沈安宁满脸豁达,姜含梦看了半天,都找不到伪装的证据。
“你就别纠结这么多了,有我这种好男人,不用你烦心,你该举双手欢呼才对吧,不要摆这副苦瓜脸嘛。”
沈安宁使出浑身解数,逗姜含梦笑,哪怕是苦笑,也是笑嘛。
“叩叩叩!”
敲门声响起来,沈安宁做了‘嘘’的动作,调皮地做鬼脸、打手势,去开门。
刚打开门,他就夸张的叫了一声:
“我家小甜心,是不是要哥哥疼疼你啊。”
“嗷嗷!我的胳膊呀,别拧、别拧呀!”
“拧坏了,上至八十岁老太太,下至三岁小妹妹,她们得哭死呀。”
沈安宁捂着耳朵,伸手指了指放在桌上的点心盒,曼鹿才放开他的招风耳。
姜含梦压下心里的不安,扯了个笑脸,“师母,你怎么来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