往事一幕幕钻进脑海里，姜含梦踩在平坦没有缝隙的地板上，都觉得脚下是破碎的吊桥，踩错一块，就会掉进万丈深渊。

“师，师母，阿宁是从哪里得到的毒虫解药，还有药引？”

曼鹿不回话，脸色凝重，走了几步，坐在沙发上，看着她。

姜含梦只是试探地问了一句，心里猜到了一些，又不敢确信。

看到曼鹿的表情，她就懂了。

沈家，大部分的势力都在国外，国内的行业涉及得少。

能给程司赞药引的人，只能是需要依托沈家帮忙，无可奈何才会出卖药方。

有些人，就是喜欢特立独行，拿人命开玩笑。

对他们来说，自身的名气和人设，比全世界所有的生命都要重要。

他们打着不与世争的旗号，做隐居的高人，背地里专干些坑人、哄弟子的勾当。

想求他们帮忙的人，不脱层皮、搭上身家性命，就别想让他们出手帮忙。

只要心里有正气的人，就该唾弃这群披着华丽外衣的伪君子们。

曼鹿的身心一放松，就习惯地翘腿，靠着沙发护手，似笑非笑地看着姜含梦。

姜含梦心焦，又问了一句，“师母，我们要怎么做啊？”

“怎么做？当然是伸手拿药引，赶紧研究，你打起精神，主刀这场手术啦。”

“可是，阿宁在沈家，还不是当家人，他真的能做主？”

“暂时还不能，以后，就说不定了。”

“师母，你就别打哑谜了，是不是，其中有什么事情？”

姜含梦很心急，程雪的病，姜寒舟被带走，还有她跟程司赞的感情，每一件都是烦心事。

她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，想其他的事情。

曼鹿招手让她过去，“告诉你一个好消息，我家糟老头子要来了。”

“啊？师父？他突然……”

“不过啊，不是来找我的，而且，他只带来了书信，让我早点回去。”

“哼！人还在实验室，就像统领全局。”

“至于那封信嘛。”曼鹿拍了拍她的手背，“是关于你和阿宁宝宝的婚书。”

曼鹿也没想到，自家邋遢大叔，不关心自己就算了，居然叫人把闹着玩的婚书，千里迢迢、花高价火箭配送过来。

沈安宁喜欢姜含梦，整个师门，谁不知道。

万一两人真有那方面的缘分，在一起肯定是皆大欢喜。

让全体大跌眼镜的是：姜含梦一声不响，拒绝所有的祝福，硬要嫁给程司赞。

事隔两年，姜含梦以离婚收场，更是把全体雷得外焦里嫩。

曼鹿把问题丢给姜含梦，让她去想、去抉择。

姜含梦又呆了，今天从凌晨开始，她发呆的次数，越来越多。

师父，居然把她跟沈安宁那封过家家的婚书，翻出来了。

“其实吧，也不算闹着玩，你当时都满十六岁了，在那个国家，算是成年人，做的每一个决定，都算数的。”

“啊——”

姜含梦捂着胸口，那颗心受过几次大刺激，一下一下的跳，就快要跳出来了。

曼鹿拍她的肩膀，“宝儿，你要打起精神来，大不了你就跟阿宁宝宝在一起嘛，不吃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