伤口真的裂开了一些,新包扎的纱布,渗着血迹。
姜含梦指尖发抖,脸色变得很差。
沈安宁翻白眼,这个大个子男人,二十几岁了,出点血就要死要活,真不像个男人。
程司赞拉着身上的小手,眼神放空,蠕动着嘴,有气无力的说:
“别走……”
“我不走,还有哪里难受?”
“晕。”
程司赞头一歪,靠着姜含梦的肩膀,大手拉小手,放在心口的位置。
姜含梦的眼泪,夺眶而出。
沈安宁想直接拉人走,看到心肝宝贝哭了,走过去,帮忙扶‘柔弱不能自理’的男人,上床躺好。
姜含梦不知所措,呆呆地坐在床边,手都被握麻木了,还是一动不动地坐着。
“小梦梦,药都给他喂下去了,肯定会好的,我们走吧。”
沈安宁不忍心,看着喜欢的女人这副样子,心里很不舒服。
她应该是自由自在的黄鹂鸟,欢快地在人世间游玩,而不是为一个混蛋男人,流干眼泪。
他不敢想昨晚上发生什么事情,只能自我安慰:
一个病怏怏的男人,再怎么厉害,也干不了什么事情。
姜含梦充耳不闻,空着的手,去摸程司赞皱着的眉头。
“他吃了药,顶多休息两天,就能活蹦乱跳了。”
“一米八几的高个子,要是这点伤痛都抵挡不住,以后出门,别称呼自己是个男人!”
沈安宁真的生气了,程司赞这个混蛋,也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的很弱。
不管是哪种,都很让人讨厌。
姜含梦冷冷的说,“阿宁,你先回去吧。”
“你为了他,让我走?!”
“不是这样的,他一个病人,你总是在旁边吵吵嚷嚷,病哪里能好。”
“等他醒了,我再离开。”
姜含梦说离开的时候,仿佛是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。
她这是怎么了?
坏男人病倒了,应该放烟花同庆、欢呼雀跃才对啊。
她为什么要伤心呢?
不管面前的男人多吸引人,她都不该沉溺在他的男色魅力里,忘记受过的委屈。
姜含梦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叫林管家送沈安宁下楼,等程司赞的事情了了,再说其他的事情。
沈安宁才不走,坐在沙发上,只要人一醒,就带姜含梦离开。
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,下午,程司赞才悠悠转醒。
“小子,你这一觉,睡得可真熟啊。”
曼鹿调侃一声,指着姜含梦被握得僵硬的手:“能松开了吧?”
程司赞转头看人,床边的女人,双眼通红,一身狼狈,他看了心里跟针扎一样。
沈安宁酸溜溜的说,“喂!你醒了就别装死,赶紧放手。”
“不要。”
程司赞捏紧握着的手,另外一只手用力,就把人拽进怀里。
“!!!”
屋里的人眼睛瞪得大大的,姜含梦贴着温暖的怀抱,思绪万千。
她隐约记得,那天,滑进游泳池里,也有一个宽厚、温暖的怀抱,抱着她游上岸。
不可能!
打死她都不愿意相信,那个未曾蒙面的男人,怎么可能是程司赞!
沈安宁气得捏紧拳头,手上的青筋暴起,一副要手刃仇人的样子。
“你小子皮痒了是不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