鬼使神差的,他顺着眉心,一寸寸往下挪动。
抚过她秀丽挺拔的翘鼻,掠过她鲜艳欲滴的唇瓣,最后停留在她精致小巧的下巴上。
再往下,就是她露在外面的雪白脖颈......
精致的锁骨经过方才的磨蹭,此刻也是一览无余。
顾渊眸色一深,喉结一滚,手指仿佛被火燎了一般,迅即抽了回去。
他慢腾腾地收回视线,直起身子,似乎是在极力隐忍什么......
不舍,但也无可奈何。
刚转身走了两步,又想起了什么。
再度回首,扯过被子,掩住她曼妙的身躯。
不要着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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池予睡了个天昏地暗。
直到下午五点,才悠悠地转醒。
眼睛缓缓睁开,如眼是白花花的天花板。
淡淡的消毒水味钻进鼻尖,她想起来了,她在医院。
周围很静,静得没有一丝多余的声音。
她有一点儿闷,还有点儿热,发现身上还盖着被子,毫不留情地一脚踹开。
顾渊靠在沙发上,听到踢被子的声音,条件反射般地起身走了过去。
刚想替她盖上被子,就对上了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。
“醒了?”他勾起嘴角。
池予点点头,轻声“嗯”了一下。
接着,坐了起来,不好意思地说:“我又霸占了你的床。”
顾渊吐出“没事”两个字,侧身端过一杯水,递给她,“喝水。”
不是疑问句,是陈述句。
池予眼睛顿时一亮,喜滋滋地接过水,咕咚咕咚喝了小半杯。
心里也在感慨:他好贴心,我好爱。
顾渊又瞧见了她脸上跑出来的梨涡,知道她心情不错。
极其自然地接过杯子,问:“还困吗?”
池予摇头,“不困了。”
明明是简单的对话,她却从心底感到一丝幸福。
如果每天醒来都能见到他就好了。
她不知天高地厚地妄想着。
不过......他的伤......
想到这儿,她便探头去看他的左手。
依旧裹着纱布。
池予觉得自己有点儿好笑,她只是睡了一觉,又不是冬眠,哪能那么快就见他好起来啊。
顾渊注意到她的目光,不动声色地藏起受伤的手,“换身衣服吧。”
“什么?”
他在说什么虎狼之辞,怎么好端端地叫她换衣服啊,这里可是医院!
顾渊注意到她冒着精光的眼神,就知道她又想歪了。
他也不计较,伸手捞过床头柜上的手提袋,放在她眼前。
池予这才反应过来。
“呵呵。”她局促地笑了笑,“那你不要看哦。”
嗯,我先出去办点事。顾渊找了个理由,走出病房。
她身上还穿着戏服,此时已经变得皱皱巴巴的。
暗叫一声不好,忙不迭褪下衣裙,换上了从袋子里拿出的衣服。
是她自己的常服,想必是思思送过来的。
换好衣服,将剧组的服装仔细叠了起来,塞进手提袋里。
病房里有专属卫生间,她借用了里面的镜子,不太熟练地将发包取下,恢复了她本身的发型。
但也没完全恢复,而是呈现出一种不规则地卷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