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予仰着头,一动不动地看着他,无声地安慰他。
顾渊知道她的用意,笑了笑,说:“没事。”
池予还想说什么,却听见门口有动静。
何君骁拎着两份早餐,用胳膊肘怼开门,大剌剌地走了进来。
嘴里嘟囔着:“我真是欠你的!”
池予早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松开了手,还煞有其事地离顾渊远了一点儿。
做贼心虚地挠了挠头发,垂着脑袋,假装无事发生。
顾渊坐在原地没有动。
腰间的温热倏地消失,他的心情很不美妙。
看向何君骁时,顺便给了他一记眼刀。
何君骁顿感莫名其妙,大跨步来到沙发前,赌气似的将两份早餐扔在茶几上。
“我说顾大少爷,您能别大清早的扰人好梦,指使我做事么?”
他说着,还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,看样子是真的没睡好。
顾渊:“你可以去休息了。”
他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。
何君骁十分不满他的态度,冷哼“了一声,对他放狠话:“这可是你说的,老子不干了,再别麻烦我。”
他抄着手,大步流星地走出病房。
临走前,还意味深长地瞥了池予一眼。
池予跟埋在土里的鸵鸟似的,自然无法捕捉到他的眼神。‘
等他走了,她才抬起脑袋,问顾渊:“你怎么把他赶走了。”
顾渊淡淡地回了两字:“碍事。”
嚯,可真不够意气的。
池予在心底小声吐槽。
大学那会儿,他可是老爱跟人家黏在一起,甚至可以说是“如胶似漆”了。
现在呢,有了老婆就忘了朋友哇,真看不出来,顾渊是这样的人,这不是重色轻友还能是什么。
她光顾着吐槽了,似乎没发现自己就是所谓的“老婆”和“色”。
顾渊见她撇嘴,就知道她一准没想什么好东西。
抬手敲了敲她的额头,沉声道:“吃饭。”
明明是她一直喊饿,现在吃的也来了,人也被他赶走了,她却还在出神。
简直是......算了,谁让她是自己选的人呢。
池予吃痛,“啊”了一下,才回过神来。
吃饭就吃饭,打人做什么。
看在早餐的面子上,她就大度地饶恕他一回吧。
她嗔怒地瞪了眼顾渊,没有说话,嘟着嘴,伸手拿过茶几上的酒精湿巾。
只剩半包了,看来是用过一段时间了。
她抽出一张,细细地擦了一遍手。
刚要放下,又想到身侧之人。
她偏头看他,问:“你要擦吗?”
顾渊:“要。”
池予:“......”
这人怎么又变回原来的样子了,开始不好好说话了,要不改去挤牙膏好了。
池予认命地抓过他的手,取出一张新湿巾,把他的手也擦了一遍。
不得不说,顾渊的手也是极好看的。
手指修长,骨节分明,肥瘦适当,还很白净,中指指腹附近还有一层茧。
这会儿她再没有揩油,快速擦了一遍,就迫不及待地松开他的手,去扒拉茶几上的食物。
她真的好饿好饿,此时就像是饿死鬼投胎。
玉米没有切断,是完整煮熟的。
池予倒也不介意,拿起来,就开始不顾形象啃食。
虽然饿,但还是要谨记细嚼慢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