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那么一瞬间，她希望这是顾渊特意为她新准备的。

可惜，并不是。

池予快速从脑中抽离出她杂七杂八的念想后，给叶言思打了一通电话。

不久后，她也出了门，去看望刚刚做过手术的奶奶。

A市人民医院。

当池予再一次踏入这家她来过无数次的医院时，她依旧免不了对消毒水的刺鼻味道感到反胃。

奶奶目前还住在ICU，等病情稳定下来就可以转到特护病房了。

“小鱼儿。”叶言思提前候在ICU门口等池予，“医生说，奶奶目前状态不错。”

池予微微点头，握住了叶言思的手，“思思，这几天谢谢你。”

“小鱼儿，我们之间不用计较这么多，这都是我应该做的。”

叶言思和池予平时的相处模式就是互怼。作为朋友，她希望池予能每天开心，而不是想现在这样，忧心忡忡。

池予憋住了眼中的泪花，和叶言思一起走进病房。

病**，躺着一位瘦小的老妇人，靠呼吸机和输液管维持着生命，那就是池予的奶奶。

奶奶年轻的时候很健壮，是时间和病痛将她硬生生折磨至此。

池予一直呆在病房陪着奶奶，原本，她打算一直守到天亮。

直至夜幕降临时，一通电话打了进来。

是一串来自A市的陌生号码。

她犹豫片刻，还是接了，“喂，你好？”

电话那头并没有立刻回应。

顿了几秒后，才传来一道低沉的、熟悉的、毫无波澜的声音：“你去哪儿了？”

是顾渊。

“我去看奶奶了。”池予压低声音，老老实实地回答。

“好。”

“嘟嘟嘟......”电话被挂断。

池予轻轻皱了皱眉，但也没表现出什么不满。以她对顾渊的了解，坚决不多说废话才是他真正的风格。

她的微信号就是手机号码。

她有点儿好奇，既然顾渊今天给她打了电话，那为何前几天不直接打电话给她呢。她想不明白，在心里感慨了一番，顾渊的心，海底的针，真叫人捉摸不透啊。

不过，这通电话倒是提醒了池予。

她将顾渊的号码保存到通讯录，点开微信，仔细琢磨了下顾渊给她发的消息——

5月15日：回家吗？

5月19日：？

没错，只有一个问号。

池予脸上升起浅浅的笑意，心里满足得不得了。

当年，她废了好大一阵功夫，千方百计地搞来顾渊的联系方式后，抱着手机斟酌了好几天，才小心翼翼地给他发了一条短信：顾渊你好，我是池予，是你的学妹。

那几天，她每天除了上课，就是在盼望他的回复。

她甚至设想过他会回什么？

是礼貌性地问好，还是会讽刺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？

然而，他并没有回复她。

五年过去了，她当年的手机号早就注销了。可他，却再次如神祇般降临在了她的身边，甚至救她于水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