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后那些和他差不多打扮的人手拿弓箭,都对准了这一个靶心。
而魏素似胸有成竹,面色的神色在面临危险时丝毫不改,岿然不动,稳如泰山。
飞来的羽箭瞬间停滞在半空中,如虚脱般掉落在地,连连两次失手后,周围的乡亲们也在怀疑,这究竟是什么“妖怪”。
见“魏素,你今日休想逃走!”那个身披银甲的男子放声说道,于是又举着手中的箭,一不做二不休,今天,他和魏素只能有一个能活下来!
他向主上发过誓言,此去,必将带回魏素的人头,否则,他的人头便不保了。
这场生死对决,他胸有成竹。
他眯着眼,又一箭对准了“靶心!”这个靶心不是魏素,而是柳疏玉,将箭离弦时,柳疏玉瞬间瞪大眼球,那人——正是她自己。
她来不及闪躲,一箭穿过腹部,她的身躯倒地。
隔着半座桥的距离,魏素见大势不妙,她仓皇失措,冲了上前,不顾属下的劝阻。
“殿下!不要去!”
“不要!”
“阿姐!”几个声音重叠在了一起。
吴夫人见状,也知大事不好了,她焦急得脸色发白,柳疏玉的身躯倒在地上,她也跟着慌了,一个劲的指责那个身穿银甲的男子:“哎呦,杀人了,大事不妙了,大事不秒了!”
“嚷嚷什么?”那人厉声朝她吼道,吓得吴夫人一个激灵。
“老娘未来的儿媳妇哟……”
这话说的,敢情没了柳疏玉,她的好儿子就找不到媳妇似的,银甲属下脸上大写着“无语”儿子。可事实就摆在那里,任谁也不能改变。
“疏玉!疏玉!”柳疏玉卧在他的怀里,嘴唇泛白,脸色苍白,她伸手摸了摸柳辰的小脸蛋,从口里吐出四个字,“好好活着!”
“阿姐,辰儿想让你也好好活着阿!”柳辰像受了一场惊吓,慌里慌张的,他看着卧倒在他怀里的阿姐,那样虚弱不堪,都是拜这群人所赐!就恨不得提起刀来要这些人的狗命,怎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。
“阿姐……”他看着阿姐一点点的昏阙过去。
她拎着魏素的衣袖,乞求道:“求求你,好好替我照顾好辰儿和无霜!拜托了……”她的话还没有说完,整个人已经昏厥了过去,她瘫软地靠在他的怀,直到那一抹气息消散。
“哥哥,你说,阿姐还能否好好的……”最后的几个字没说完,眼泪哗哗,哭成了一个泪人。
魏素不再多想,从地上站起来,快速的拉起柳辰的手,向马车的方向快步赶去。
煮熟的鸭子飞了,他很不甘心,心灵受到严重的创伤的吴夫人悲痛欲绝,带着吴家家丁们一同闹事,“你还我儿媳妇!你快还我儿媳妇啊!”
这群人层层的将他包围了起来,不给个理由,他是无法逃脱的,乡亲们带着农具找他们复仇,都想为柳姑娘讨回公道。
他是王室中人,不敢轻易使用武器伤害百姓。
魏素和柳辰上了马车,黑衣男子使用轻功坐到了前方,行驶的车夫头戴一顶黑色斗笠,那人故意的将斗笠压得很低很低,看不清他的面容,更难辨他是男是女了!
“驾!”
“驾!”
马车在丛林里飞快的穿梭着,马车里,柳辰埋着头,未说只言片语,他和魏素紧紧地挨靠在一起,颠簸时,头碰到他的后背。
魏素听见他呜呜呜的哭声。
他不忍的回头,见他时,柳辰已哭红了眼眶,他不知道说什么才能安慰眼前这个苦命的男孩,瞧他这副模样,他不由想起历经丧母之痛的自己。
母妃死在寥寥的深宫中,没有人提过她的名讳,甚至于她的名讳,也是悠悠皇宫里的一个禁忌。江氏科举案的幕后黑手,他还没有察出来,他要为母妃保持,要亲手手刃了那些仇人。所以,他不能久久地活在悲痛中,他要振作起来,为母妃报仇,让奸佞小人统统付出相应的代价。
真相往往最终会大白于世,他要活着,这场博弈中,他要活到最后。
魏素的手指轻轻抚过他的脑袋,“好好活着,活着,才能干一番大事!”
他也没什么好说的,只能这样劝导他,“南夜!”他对车帘外的男子使唤道,男子动身,从外面钻了进来,“殿下有何吩咐?”
他直言道:“去李家村,去将柳无霜接来,切忌!不可惊动北巫王府的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