阴暗的地牢里,潮湿的地面上,爬动着老鼠和蟑螂。
地牢之上,破了个洞,光线透了进来,雨水从上面落了下来,滴滴答答,声声清晰。
刑架上,绑着一个男子,他蓬头垢面、灰头土脸,让人辨识不了原来模样,很难相信这还是那个嚣张跋扈、风流潇洒的东齐贵公子。
唯有那一双眼睛,深邃而幽暗,他咬紧牙关,恨念在他心里燃烧。
他衣衫不整,一件纯白色的里衣此时已满是污垢,染满了血色,在经受了几鞭子的折腾后,血肉模糊。肌肉上伤痕遍布,属实骇人。
浓烈的血腥味儿让她赶忙捂住口鼻。
沈心若略感吃惊,有些怜悯他,但又想到他是罪有应得,才沦落到这种地步,便立马收起她的怜悯心。
魏素听到脚步声,睁开无力的双眼,竟是她。
一身华贵的长裙,头发挽成高发髻,戴了几支金色步摇,脸上精致的妆容,与之前判若两人。
他一脸吃惊的看向她。
沈心若盈盈一笑,说道:“魏公子,你相信因果报应吗?”
魏素听后嗤笑,“我信!”
魏素的眼光转向身后那人,白发红衣,美中不足的是双腿已废,不能直立行走。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,他应该是北巫王无疑了,宫里那么多的手下,竟对付不了一个残废,可笑!她和那人走在一起,说明关系真的不一般。
“魏玄阳,你该死!”
魏素倒不觉得惊讶,他缓缓抬头,双手被束缚在架子上,铁链已将他的手里勒出道道触目的伤痕。她以为身受苦楚的魏公子会向他屈服,尽管如此,他还是嘴硬得很。
“这世间想要我死的人可多了,不缺你一个!”
真是欠!
沈心若有些把控不了自己的脾气,真想一巴掌扇在他脸上,让他清醒清醒。魏素淡淡地瞄眼身后那人的神色,说道:“沈心,你的男人还没有死呢!你就开始和别的男人厮混了!”
沈心若的脾气更受不住了,扬起手,“啪”,这一耳光扇得极为响亮。身后的南宫淇征惊愕的看着她,对她产生怀疑,问:“你们之间,到底发生了什么?”
“哥哥,不是你想象中那样,是他胡说八道,是他想挑拨离间!”
沈姑娘的一巴掌扇得他脸上甚是火热,眼前在俩人分外亲昵,难不成她们真的是父亲关系。被打后的魏素,还是不知悔改,“夫人这一巴掌,打得为夫心里甚是舒坦!”
“你!”
魏公子的每一句话都是想激怒她,可激怒她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?沈心若的目光看向烧着火的炉子里,温度之高让所有的铁块泛着光,她拿起炉子上的火烙,向他身体挨近。
陡然间,一股热气在他心里翻腾。
但他脸上依旧没露出半点恐慌,连眼皮子都未眨动一下。
身上伤口传开的剧痛再次刺激了他,她狠下心,用火烙向他胸膛靠近,发出“呲呀”的声音,如烈火融于水中。不到片刻,他便感觉皮开肉绽,这一幕,人不敢直视。
他的胸膛上很快烙印下一个血印子,但他从始至终,都没有叫一声疼。他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力撑了下来,沈心若见时机差不多了,再这样下去,岂不是太便宜他了。她可不能让他就这样死了,她要让他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。
沈心若收回火烙,火烙离体的那一刻,又是钻心窝子的疼痛。
“疼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