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世间的情分往往如此,两个人的情爱,三个人的无奈,到头来伤得最深的,不过是用情最深的那个人罢了。
夜空静谧,万籁无声,甚至连风声都变得喑哑。
沈心若来到了一个叫“翠柳镇”的地方,那里风景优美,地势平坦,可是遥遥望去,房屋鳞次栉比,但也十分破败,全村上下很难找到一坐完好的屋子,可生活在这里的人们,依旧平安幸福。
这是沈心若在繁华似锦的皇城大道中难得一见的奇观。
妇孺壮年、黄发垂髫、半百老人脸上皆洋溢着幸福的微笑,人们坐在茶楼里,欢天喜地的讨论着东齐皇帝的功绩。
“都是这东齐皇帝真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,上位十余年,治国有方,河清海晏,国泰君安!可是较之前一代东齐国君强了不少!”
一人听后,觉着此言极妙,但其中一经袭想便也挑剔得了瑕疵,那已过不惑之年的男子摇手接着方才的话题,说明道:“此言差矣,传闻呢这东齐皇帝在年少时也是奇才!”
一人抓耳,言笑晏晏地说道:“非也,这话听起来怎么如此耳熟?我怎么听说这东齐有一位皇子,饱读诗书,年仅八岁便能赋诗百首,身得陛下看重,皇宫上下无不垂涎他的才华,东齐太子曾以为能取代其位。可是到了十岁后,事出非常,江郎才尽,实是一位庸才!而到如今,他的名气早于消落于江湖之中,名声扫地!”
那人说了一长串话后,捋了捋胡须,饮了半杯茶水,继而说道:“他好像叫什么来着?想不起来了……”
一人听后,脑子里灵光乍现,重拍桌面:“魏素!”
这个天大的庸才,东齐人人都知道他的名字,早些年是靠才能惊艳皇城,此后名声扫地,无人过问。人们一旦提起他,便是一顿冷嘲热讽。
魏素是为东齐七皇子,无德无能,自暴自弃,不思进取,流连花丛。及冠后,不通情爱,常欺男霸女。
沈心若听那些人讲的眉飞色舞,不免好奇凑近耳朵去听,小鲁跟了他一路,沈心若为弥补他,给他买来两个热腾腾的包子,小鲁边走边吃,这是他流离他乡以来屈指可数能吃饱饭的日子。
沈心若看他吃地高兴,大口大口,狼吞虎咽,不加咀嚼就咽下肚子。
近日民间流传着各种奇闻,皆是一桩比一桩精彩。前有能决定东齐国运的惊鸿令,后有天才皇子沦为庸才,不知道这民间还能创造出怎样的奇闻?
“可……我最近也听说,陛下派皇子到北巫探查惊鸿令的人……正是魏素!”
这话又戳中了众人的笑声。
众人闻言,忍俊不禁,发出了哄堂大笑。
沈心若捂着耳朵,沉下心。
“这庸才皇子怕不是借此机会到北巫吃喝玩乐吧?”
“北巫境地凶险着呢!东齐有良王在,安定一方平安,派良王去北巫,惊鸿令真假一事便能落定。而派七皇子一去,怕将人连命一同留在北巫吧!”
原来,在东齐,皇子虽身份尊贵,但没有多少人看好他。
沈心若听完后,小鲁也将包子啃完了。
民间传闻说得没错,东齐七皇子出了皇城便一路挥金如土,他想已脱离皇城就无人能对他进行监控,随心所欲。
“魏公子!魏公子!”几个打扮得极为妖媚的女子将他拉进了青楼。
出了皇城,他便不再是七皇子,他以魏家公子的身份在周围市州之内自行游走。魏素出皇城那日,天朗气清,惠风和畅,阳光明媚,他穿着一身紫蓝色长袍,衣袂翩翩,一根木簪绾住发丝,如瀑布般垂落而下,脸上容光焕发,模样姣好,无可挑剔。
魏公子就这样风流了好几年,用了几年时间,逛遍了皇城周边的青楼妓院。
“魏公子!魏公子!”女子的娇声娇气亲昵的唤道,然而,魏素这日的动作僵硬,不动如山的立在此地,二话不说,僵着黑沉的脸。
“魏公子!近日可是遇见了什么烦心事?不妨说给青儿听听?”
魏公子脸色仍是不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