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说这陈家第一狠人,非陈竹莫属了,怂恿老虎哥火烧陈少爷,再用斧子一斧劈死老虎哥,躲在暗处看着的沈心若不寒而栗,这世间……当真有这么残忍的人。
越是这样,沈心若觉得这人越不必九留。
三日匆匆而过,陈老夫人身子虚弱,夜凉不巧感染上了风寒,外加上心病发作,很难从儿子的死中缓和过来。
儿子陈长华命丧黄泉,凶手的线索是一点也没抓到,她觉得时间拖得越长,心里更忐忑不安。
也许,那个凶手就藏在身边呢?
这并非没有可能。
陈长华之死,头七已过,摆满白绸、花圈的灵堂还未撤去,而陈夫人一夜之间像受到晴天霹雳一样,心神不宁,躺在**,动弹为难。
丫鬟替她盖好被褥。
“巧玉,你说说,这人最近是怎么了?身子越来越不行了?”老夫人的声音软绵绵的,像是抽去了底气。
这时的她,没有谁更清楚她现在的情况了。
害死儿子的凶手没落网,她这口气是不会断的。
“老夫人说的是哪里话!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!”丫鬟为她整理好床角,一边整理一边说道。
老夫人眼角含笑,微微点头。
陈竹端着散发着腾腾热气的汤药走进来,金碗内黑漆漆的药水,使人一看,便觉着苦。
她一身橘红色长裙,绣着珍贵稀奇的图案,脖子间挂着一条名贵的金项链,头戴金冠,手戴金镯子,乍一看,身着甚是隆重,这哪里是地主人家的夫人,明明就是富人家的千金,俨然一副贵妇人形象,细步纤纤,步履如云。
“娘啊!才几天不见,您这是怎么了?”陈竹凑近身,去查看陈老夫人的情况,陈老夫人病重,老态龙钟,她的声音恍然未觉。
陈夫人虚弱的半睁着眼,没说话。
看来这个老不死的病重了话都讲不出来了是吧?
陈竹暗自得意,陈老夫人一死,陈老爷子那身子骨一看就挺不过来年了,她只要轻轻发力,就能将他弄死,飞上枝头变凤凰又不是条很难的路。
陈长华不爱她,不珍惜他们的感情,她要他死,让他从这个世界消失,谁叫他……自作自受的呢?
都是他活该。
这可……怨不得她。
“娘啊!你这一生,没有害人,但你也从未回头看过我一眼,我在陈家,做了您那么多年的儿媳妇,你有没有想过我这几年是怎么过的?我也是女子,我在陈家,吃了太多太多的哭,今天我誓将陈家欠我的一切通通讨回来!”陈竹歇斯底里、情难自控的将话一字一句的说完,她轻淡的看了眼汤药,眸色深沉,像藏了很多苦楚。
她不加犹豫、当机立断地将用金碗撬开她的唇齿,床榻上躺着本该虚弱的人儿不知从何来的力气,那双眼睛猛然瞪大,怒目圆睁的看着她。
陈竹反应过来时,为时已晚,老夫人从**直起身板,纤瘦的指头抓住碗沿,将金碗往地上一摔,“哐当”落地,药水四溅,化成一条条黑褐色的溪流向四方伸展。
“你!”陈竹惊得哑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