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位,喝点什么?”
“西湖龙井。”
“和他一样。”
服务生先是看向了傅修尘,随后看了眼蓝禾许,低声道:“好,稍等。”
真巧,刚才的漂亮女生喝的也是西湖龙井。
他们店里的A国人不多,大多都是外国人,经常喝的就是红茶绿茶,有的还会喝咖啡。
点名喝西湖龙井的很少。
他有种强烈的预感,楼上的这两位和;他退了出去。
几分钟后端着两杯茶进来了。
刚进门,看到两人的座位,眼神闪烁。
那位有明显A国人特征的帅气男人,坐在了恰好能看到楼下漂亮女人的位置上。
而另一个,则一直防备地看着那帅气男人。
真是奇怪的两个人。
“二位,您的西湖龙井。”
“出去吧。”
这一声,藏着愠怒。
服务生脚底抹油地离开了。
这样的场景,他见得不少,一般下一秒,店就要被砸了。
门关闭。
傅修尘开口:“安排书若言过去,你的目的是什么?”
蓝禾许微微蹙眉,有些意外,手里茶杯的水溢出来了不少。
“我以为你要问我视频。”
傅修尘没说话,而是时不时看向窗外,眸光里满是冷意。
“我没多少耐心。”
蓝禾许的手指捏着茶杯壁,指尖都泛了白。
凭什么当初他晚发现了颜粟几分钟,凭什么被傅修尘抢了先,分明他才是颜巡物色好的女婿人选。
分明陪着颜粟一生的人,应该是他!
可现在傅修尘已经和颜粟领了证,结了婚,可是他却盯着别的女人看。
蓝禾许的情绪来的很快,心里压抑很久的怒火爆发。
拎起手里的茶杯砸了过去。
傅修尘迅速侧身躲开。
茶杯在身后的墙壁上炸开花。
他冷冷地看着面前的蓝禾许。
蓝禾许率先开口:“傅修尘!你个朝三暮四的渣男!我呸!就凭你,也配问我为什么把书若言安排在颜粟身边的目的,我要保护她,不要让她毁在你手里!”
他的眼眸猩红,里面满是阴鸷。
从颜家被灭之后,他就变成了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。
傅修尘约他的时候,那种前所未有的兴奋和即将报仇成功的快、感席卷而来,几乎要将他吞噬。
他将颜粟带到身边几天,傅修尘就追了过来。
他就是要让颜粟知道傅修尘的真面目。
当年颜家被灭,分明跟他有关!
傅修尘却丝毫不在意他发火,反而抬眼,语气很轻:“你说,你把书若言放在她身边保护她?”
蓝禾许的怒火更盛了。
但是却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,从头到脚地升起了无力感。
他重新坐了回去,深吸一口气,重重开口:“是啊!保护!”
傅修尘抬眼,眼神里藏着探究,左手一直敲着茶杯壁。
没再看楼下了。
即便她在,又能怎样?
反正事情没有真相大白前,他不会见她。
“书若言手下的满芳芳认识吗?”
蓝禾许微微蹙眉,沉默了。
片刻后他道:“记得有这个人,是她买回来的。”
“她要嫁给颜永年,要设计夺了颜家的财产,然后和满洪昌私奔,颜粟过得不好,有一半,是因为她。”
说到底,当初盛茵趋势就是因为满芳芳。
她挑拨颜星,满芳芳才会去世。
当初,医疗事故的事情几乎将颜粟鬼医的名号摘下。
可她挺过来了。
这件事到现在都没有得到妥善解决,所有人的心里都有一个疙瘩。
可她却从来没有表现出来。
可是傅修尘知道,她在意。
从那之后,她从来没有出现在晨和医院,或许在她心里,晨和医院是她的一片净土,她已经脏了,不允许自己去玷污那片圣洁。
蓝禾许的眼底有什么东西在碎裂。
他没有怀疑傅修尘话里的真实性,他不是一个会胡编乱造的人。
他垂下眸,眼底尽是阴鸷。
手指不停摩挲着茶杯。
抬眼间,他淡淡:“这就是你特意跑一趟的目的?”
他在傅修尘面前露出了窘迫,下意识的,他也想看傅修尘破防。
大抵是小时候的恶趣味还没有消失。
可就在他以为傅修尘会发火时,对方只轻飘飘的说了句:“你还是这么蠢,妄想用下三滥的手段打败我,那短视频,确实没有P的痕迹,但是你我都知道,当时我进去后发生了什么,可你却将这视频就那么发了出去,不管不顾这视频会给她造成怎样的后果。”
蓝禾许忽然笑了,满是阴冷。
整个包厢的空气都凝固了。
傅修尘冷冷地看着他,里面不含有一丝多余的情绪。
如果说之前蓝禾许带走颜粟时,他还留有余地,可现在的他,只想要蓝禾许的命。
“什么后果?不就是颜粟离开你?这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的,不管你做出什么努力,都不会改变,我只会是陪伴她一生的人,而你,会和一开始一样,被人当工具使!”
傅修尘的眼底已经满是猩红。
但是他依旧冷静,就那么坐在那里,死死盯着蓝禾许。
蓝禾许继续道:“你为什么跑来S国,因为在你的潜意识里,颜家被灭门是因为你,是你的疏忽!从刚开始,你就是愧疚的,是你,将人放了进去,也是你,在他们杀人的时候,躲了起来,不管所有人的死活,你敢说,当时战岳没有发现你?他分明已经看到了你,可是却放你一马,你知道为什么?因为他知道,你帮了他,是他的人!”
这些藏在他心底藏了十几年,几乎将他憋疯。
现在如实说出,心里并不觉得有任何不对,反而是很轻松,前所未有的轻松。
傅修尘蹙眉,语气很沉:“蓝禾许,当初放过你,是我仁慈,不要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,我会对你心软。”
蓝禾许冷笑,垂下眸挠头,再抬眼,已经换上了冷漠疏离。
“从一开始,我就没有对你心软过!”
“当年的事情,我会查个水落石出,你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,以及,你在那场灭门案中,又是怎样的作用,战岳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去王室找你,蓝禾许,这些,你择不清!”
话落,他起身离开。
临走时,他的眼神看了眼刚才那漂亮女生的座位。
“但愿是错觉。”
如果颜粟出现在这里,他死都不会原谅自己。
是他又将她推离。
剥离出他的世界。
理所应当,他不该怪她不听话,擅自回到S国接任务。
情报处的那些人,在她心里,也许比现在的他要亲近的多。
他离开后,躲在厕所的颜粟才露了面。
她看了眼刚才两人谈话的包厢。
直接走了过去。
包厢内,蓝禾许刚拨通了书若言的电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