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颜……禾……小姐,我是不是耽误您了……我这就走……这就走……”
路严话音刚落就朝着外面走去了,还一步三回头。
颜粟看着他的背影,嘴角要抬不抬,要冷不冷。
路严顺拐了。
她看了两眼,起身回了傅修尘的房车,临走的时候,还看了眼在一边偷看她的粉丝。
她学着平时傅修尘的样子冲他们打招呼,道了句:“辛苦了。”
“不辛苦不辛苦,为人民服务!”
颜粟嘴角含着笑意离开了,她先前怎么没发觉,进入娱乐圈还挺好玩的。
她没敲门,直接开门进了房车。
刚进去,傅修尘看向她。
“几岁开始学的编曲?”
那眼神,热烈,炙热,令人捉摸不透。
颜粟默默吞了吞口水,她发现无论多少次,她都不能从傅修尘的眼神里全身而退。
他的眼神,就像是蛊毒,魅惑的她不知道东南西北。
她淡淡:“没学过。”
她确实没学过,刚开始只是喜欢听音乐,到后来觉得别人编的没有意思,开始学着自己编曲。
她的风格从一开始就是那样。
这么多年完全没有变过,可是今天却觉得有些力不从心。
傅修尘看穿了她的心思,开口:“编曲不顺利?”
颜粟抬眼,这一眼,藏着深意。
这种任何时候都被人看透心事的滋味,很奇怪,但因为对方是傅修尘,她觉得还不错。
她启唇:“有点难产。”
她先前从来都是想编曲就编曲,而且最长的一首也仅仅用了半个小时,这在编曲界已经算是天才了。
只是这次也不知道是隔得时间太久还是什么,她总觉得写不出来原来的曲风了。
其实刚才路严看到的是她之前的编曲,这些年,她做过的曲子很多,发出来的不过是凤毛麟角,只是只这些,就已经让众人追捧过头。
她深知物以稀为贵的本质,便没有都放出来。
她想写新的,之前的已经腻了。
傅修尘认真地看着她。
“晚上收工之后要不要去附近转转?”
“去哪里?”
其实颜粟来过海市,这里的风景确实不错,每一帧都能被记录在相机里,留下永恒的记忆。
只是当时是来看人,没有好好看风景。
“海市南郊最近新开发了一个风景区,晚上有灯光秀,很美。”
他是偶然间在路严的手机屏幕上看到的画面,当时就想带她去。
颜粟想了想点头:“好,正好放放风。”
她已经想不清上次去玩是什么时候了。
之前总是封素带着她去逛,现在却很少了。
她刚想坐下,傅修尘起身走到她面前,拥着她,将脸压下,双唇相碰,片刻相离。
他开口:“我去拍戏了,你在家乖乖的。”
家?
颜粟有些恍惚。
这个字好像跟她很遥远,从离开颜家去到情报处之后,这个概念就已经消失了。
她曾经流离失所,以天为被,以地为席,耳边是连绵不绝的枪声,那时,她已经忘了家的意义。
可现在,他说家。
颜粟没说话,看着他的背影逐渐远离。
她一个人在房车内待了一下午。
在某一瞬间,她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就是一个随着男朋友工作的普通人。
等爱的人下班,是多么浪漫的事情。
她想着想着就睡着了。
醒来的时候,傅修尘坐在床边。
她动了动。
傅修尘已经换回了自己的衣服:“不睡了?”
“睡好了,你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
“刚刚,走吧?先吃饭还是先去逛?”
“逛着吃着,我好像听说在海市有不少小吃,都在路边摊,尝尝?”
傅修尘眉头微皱,但还是不忍心拒绝。
颜粟的眼神太期待了。
他道:“好。”
傅修尘今天特地将一天的戏份提到白天拍完,待会凌晨还有几场戏,逛完还要回来继续拍。
他答应过的,要陪她。
颜粟笑了笑,坐起身看着他:“如果三年前是这样的相处模式,我们会不会已经在一起了三年?”
她总会想起那三年,或许是记忆的错乱让她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。
总之是忘不掉,而且会时不时想起。
傅修尘脸色变了变,淡淡:“不想了好不好?都过去了。”
颜粟看着他,绽开笑:“好。”
她爱他,不管是三年前还是现在。
因为爱,所以她不喜欢傅修尘接近尤安,在王室内见到的画面在她脑海里反复出现,几乎将她折磨疯。
她知道傅修尘是不想让她想起那些不堪的记忆。
两人到达景点的时候,这里已经人满为患,很明显,今天是周末,好多年轻爸妈都来带孩子打卡,还有不少网红在直播,甚至还有不少当地人在跑步。
因为是新开的景点,所以不并不收费,也不检票,颜粟和傅修尘很容易就进去了。
两人全程戴着口罩。
可即便是这样,他们的身材依旧很惹眼。
两人就站在那里,就完全是电视剧男主角,有不少人将两人的背影拍下来,短短几秒钟,点赞过万,但却没有人发现对方是傅修尘和颜粟,也没有人猜测就是他们。
大家都只当是普通的帅哥美女对待。
大抵是两人一看就是男女朋友,也没有人上去搭讪。
傅修尘和颜粟早就习惯了这样备受瞩目的生活,两人手牵手走在人群里,久而久之,大家也就不将过多的关、注放在两人身上了。
灯光下,两人缓慢行走,光影交错间,好像走完了一生。
山顶,美得不似凡间物。
长长的走廊,两侧全部是小吃。
颜粟期待地看着傅修尘:“我想吃烧烤,还有冷面,还有杂粮煎饼。”
这些东西她之前经常听战队的人说起,却从来没吃过,今天傅修尘说要来这里,她就已经提前在网上看了视频。
长长的小吃街,她看的时候已经饿了。
傅修尘点头:“好。”
他其实是不想让颜粟吃这些路边摊的,一没有安全证书,二没有营业许可证,甚至有的用的还是地沟油,可他却是在拒绝不了颜粟的眼神攻势。
他特地选了一家看上去特别安静的摊位。
老板是一个三十岁出头的青年,看上去却比傅修尘老了很多。
看到有顾客,老板开口:“小哥哥,吃点什么?”
傅修尘淡淡:“请问你们有营业许可证吗?或者安全证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