幽深的小巷子里,鲜少有人。
路灯闪烁,昏暗得很。
谭呈看着眼前的颜粟,怕的颤抖。
他之前被人围起来打,但是都是五大三粗的男人,不然就是国外的富二代。
被一个女人拉到这里打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。
他双腿颤抖,但是嘴上功夫依旧了得:“我爹是你师父,你敢怎么着我?你要得罪了我,我让他把你赶出谭家,到时候你在这京城寸步难行。”
颜粟就那么睨着他,眼神冰冷:“你以为,我在意谭家?”
她的话,向来没有任何温度。
就算是谭清,都已经习惯了她的疏离,现在她对谭清的亲近也是因为想要变的生活一些。
可以说,即便谭呈向谭清告状,对她也没有影响。
谭呈愣了。
他过来之前自然调查过谭家。
谭清可是京大校长,他桃李满天下,即便是只当选校长两年,身份地位也已经是独一份了,哪怕是京城鼎鼎有名的傅修尘,也会给他几分薄面。
听说,之前傅修尘还去过京大,他冲着谁,这是很明显的事情。
“总之你不能打我。”谭呈梗着脖子。
他刚才已经见识到这娘们的厉害了,如果在这黑巷子里被打,别说站起来了,他可能直接被救护车拉走了。
到时候别说钱了,就连医药费都可能捞不着。
颜粟冷笑,轻轻挑眉:“想要不挨打可以,告诉我回来的目的?还有在国外混的怎么样?有没有工作,有没有亲娘,为什么前些年不回来,偏偏要在今年回来?”
她的声音冷的过了头。
这瞬间,谭呈倒是希望她打他一顿了。
察觉到他眼中的情绪,颜粟眉头微蹙,让他宁愿挨打也要死守的秘密,到底是什么。
“宁死不屈?”
谭呈不看她,将头扭到别处。
这娘们看着小巧,长得也漂亮,但是出手狠,比他之前遇到的所有人都狠。
他这样的人见过不少亡命之徒,但是都没有像颜粟这样难对付。
可是他答应过那个人,不能说。
颜粟眸色阴冷,整个人,气息都变了。
她向来没有耐心。
“你自找的!”
她的身手快的吓人。
反正对这位谭呈,她向来没什么同理心,这位也不是值得她心软的主。
就冲他刚才在病房里面对师父和师娘的态度,打他一百次都不多。
当天晚上,医院附近流传着一个说法。
在附近的小巷子里,传来好久的惨叫,没有人敢过去,大概持续了半小时,那人的声音听着就很惨。
有好事的报了警,但是等警。察赶过去的时候,地上只剩下一滩血,没了人。
警方调查了附近的监控,发现监控全部被破坏,巧得很,前后半小时的监控都没有,唯独有对方在小巷子里那段。
这是摆明了顶风作案。
医院内。
谭清病房里。
谭呈头上蒙着一个粉色大衣,大衣上也染着血,偏偏那张脸,除了那巴掌印,没有一丝伤。
他身后跟着的是穿着一身仙女裙的颜粟,她的一张俏颜,此时阴风阵阵。
谭清和沈滢看到这样的颜粟,心都跟着颤一颤。
他们向来都知道颜粟不简单,像她这样的人,不可能只有医术高超,可是现在这样子,也太吓人了。
谭清没有看谭呈,而是从始至终看着颜粟。
“颜颜,你怎么了?是这小子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了?”
颜粟抬眼,眼神里的冷意没来得及收。
谭清吓得身体向后退了退。
意识到自己的失态,颜粟又垂下眸子,随后看向一旁站都站不稳的谭呈。
“道歉!”
她的声音很平淡,还有些慵懒,但是就是让人无法拒绝,令人心中恐惧。
谭清和沈滢都看向了谭呈。
谭呈支支吾吾:“对不起,刚才我不是故意的,请您二位原谅我。”
这话说得很真诚,说话间,还鞠了一躬。
沈滢起身坐在了床边的凳子上,她的眼神里,满是不解。
不知是不解颜粟的身手,还是谭呈的转变。
总之,这俩人,让人捉摸不透。
谭清蹙眉,看向颜粟:“颜颜,谢谢你。”
他之前从来没有这样叫过颜粟,他自知,最开始收颜粟为徒弟的时候用了些手段。
他也从来没有指望颜粟对他有多好,他只是想把这样一个人才留在身边。
只是现在对方对他的回报,令人感动,令人惊喜。
颜粟摇头,淡淡:“师父,他的年纪比我小,算是我的弟弟,如果你愿意的话,把他交给我,我来管教。”
她不可能把谭呈留在谭清和沈滢身边,二老现在因为这位突然冒出来的私生子,几十年的感情几乎要破灭。
再者,谭清的身体,再也遭受不住再一次的刺激了。
谭清点头:“好。”
他没有犹豫。
颜粟是好心,他不能博了人家的好意,会将她推得越来越远。
这一刻,他才终于有种认了个徒弟的感觉,之前他们的距离,总是感觉太远。
谭呈绝望地看着谭清,但是给他八百个胆子,他也不敢说一个不字。
二人就那么站在谭清床前,谁也没有再多说话。
还是沈滢说了句:“不然找人给他先包扎一下吧,这血,还在流。”
谭清倒是不担心。
颜粟是医生,她熟悉身体的构造,这谭清身上的伤,只是看着吓人。
按照旁的,就这身伤,很有可能站都站不起来,可是谭呈能再回来,还能站在这里这么久。
颜粟淡淡:“不用包扎,还有十分钟,就结痂了。”
刚才出巷子的时候,她就给了谭呈一瓶药外敷,他已经涂过了。
那是研究所新的特效药,愈合伤口有奇效,就这一路,还有站在这里的时间,足够愈合了。
那些淤青,更加是小事。
谭清点头:“不用包扎,颜颜,你直接带他走吧,这里有你师娘在就行了。”
“好。”
她把谭呈带走,师父和师娘自然会和好如初。
颜粟和他们道了别,带着耷拉着脑袋的谭呈离开了医院。
她没有把谭呈带回家,而是给路严发了条信息,问傅修尘在哪。
另一边的路严给看了眼刚从傅宇和傅老爷子那回来的傅修尘,回了句:【在傅氏】。
【我马上到】。
路严没有再回复。
傅修尘的车刚停到地下停车场,路严开口:“傅爷,刚才颜小姐问您在哪?”
对方没有说话。
路严继续说道:“我说您在公司,颜小姐说她马上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