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颜医生,我们到了,包厢里怎么没人?但是桌子上有菜。”
打电话的是张院长,他说话的语气,一贯都是小孩子。
“好,马上到。”
挂断电话后,傅修尘牵起颜粟的手回了包厢。
包厢内,四人正在讨论今天的研究结果。
傅修尘和颜粟出现的时候,所有人的眼神都投射了过去。
张院长几乎惊呼出声。
“傅总,您怎么在?”
他一直都知道傅修尘和颜粟的关系不一般,但是从来没有亲眼见到过,这还是头一次亲眼见到。
四人迅速起身,站起来迎接。
傅修尘是研究所的老板,和他们可不一样。
陈柏淀和万超颔首:“傅先生。”
王院长也毕恭毕敬来了句:“傅总。”
对他们两个而言,傅修尘是老板,可是对陈柏淀和万超而言,傅修尘是颜粟的男朋友,而他们两个,是把颜粟当成了贵人。
叫人傅总,总是低人一等。
倒不如直接叫傅先生,恭敬不失礼数,但又是平级。
傅修尘看了眼陈柏淀和万超,淡淡:“都坐吧,点菜了吗?”
这声音,比之前柔和了不少。
几人面面相觑,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惊讶。
他们不是没有见过傅修尘平时的样子,整个人冷得很,只一眼,就能让所有人不敢动弹。
他是真正的商业巨鳄,佼佼者。
只是今天,也太温柔过了。
万超看了眼陈柏淀,示意他坐下。
陈柏淀颔首,对着傅修尘说:“二位这是?”
他的眼睛落在了两人紧紧牵着的手上。
虽然很明显,但是他想要求证。
他是最早和颜粟有接触的,当时他刚去医院半年,医院上下都不待见他,虽然因为一身医术成了主治医生,但是却没有受到应有的待遇。
直到遇见颜医生之后,医院里的人才开始重视他。
现在又在研究所工作。
颜粟在他眼里,不只是同事那么简单,他早就把她当做自己的朋友了。
即便在颜粟心里,并不是。
颜粟看了眼陈柏淀,笑着说:“这还看不出?”
她自然看出来了陈柏淀的试探,只是那眼底并不是其他的,而是关心和担忧。
“只是没想到你们真的会在一起。”
陈柏淀的语气,很淡。
万超看着他,将他拉着坐下。
“傅先生,别怪他,他这个人比较多愁善感,这些天,一直念叨着颜医生什么时候回来,想要跟她请教一下医术,当时也是颜医生介绍我们来的研究所,我们感激她这个朋友罢了。”
傅修尘摇头,唇角没有动:“不会,你们是真心对她好的。”
有些事情,他看的透彻。
只要是对颜粟好的人,他会把他们留下,倘若是不好,他会毫不留情。
这话,说的掷地有声。
虽然很轻,但是却不轻飘飘的。
就像是一个警告,也像是一个承诺。
他会对她好,也会要求她身边的人对她好,倘若有些人变了,他会毫不留情地将人踢出去。
万超看了眼陈柏淀,眼神里都藏了些放心。
看来他们是多虑了。
张院长和王院长看着傅修尘和颜粟,眼底尽是满意。
年龄一大,总是喜欢看一些新奇的玩意。
这两人简直是配一脸。
越看越让人喜欢。
“张院长,点菜。”颜粟把菜单递到张永德面前,声音浅浅。
这声很明显是想让话题回归到这场聚会本身。
张永德接过菜单,乐呵呵地开始点菜。
饭桌上,张院长和王院长滔滔不绝这两天的研究,恨不得将这些研究一股脑地灌进颜粟的脑子里。
颜粟倒也乐得听,一口菜,然后抬头看着两人,很认真。
傅修尘看着她的模样,宠溺地将所有好吃的都夹进了她的碗里。
这顿饭,吃的很开心。
之后陈柏淀和万超还说要去唱歌,可是颜粟说还有事情,就先走了。
他们俩也就回家去了。
傅修尘开车,颜粟坐在副驾驶。
“路严呢?”
“有事去忙了。”
他把颜粟送到了医院便回了公司。
颜粟看着他的车尾灯,隐隐觉得他有心事,这一路上,他都心不在焉的。
晚上的医院,安静得很。
她站在大门前,愣了很久。
左院长出来的时候,喊了她一声她都没听见,还是拍了她的肩膀,颜粟才察觉到。
她微微蹙眉,回头看到左院长,嘴角含笑:“左院长,你怎么也学会了这些把戏?”
她这个人,一向小心谨慎,有任何人靠近她都能第一时间察觉,可是这次却连左院长都没有察觉到。
这不是一个好兆头。
她这样的人,要时刻保持警惕心,不然随时可能丧命。
还好今天是左院长。
左院长看着她,顺着她刚才眼神的方向看过去。
“看什么呢?这么出神?”
颜粟想到刚才她一直看着傅修尘离开的方向,不免有些害羞。
她摇头:“没看什么,左院长,您要回去?谁在我师父跟前?”
左院长开口:“是你师父的儿子回来了,这都多长时间了,都没有回来,一个多星期前就告诉他谭校长生病了,生生拖了这么久才回来,也不知道是真的忙还是在国外潇洒。”
颜粟蹙眉:“儿子?我怎么没听说过师父有儿子?”
左院长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,立刻闭紧嘴,但在颜粟的眼神中败下阵来,还是说了。
“今年才知道有一个私生子,叫谭呈,当时回来就一直待在家里,没有公布,你师娘当时哭了很久,有两个月没有理你师父,后来不知道怎么,又和好了,你师父没有孩子,这些年一直把你视如己出,这有了自己的孩子,当然希望孩子能回到跟前,可是这都一个多星期了,才回来,到的第一句话,就是要钱。”
“要钱?”
颜粟对谭清私生子的事情倒是不关心,但是却对这位的品行有些担忧。
且不说他一个多星期才回来,单就十几年不出现,刚出现就碰上谭清当选京大校长的节骨眼上,就很可疑。
颜粟认师父的时候,谭清还不是校长,但是他只是航空学院的院长,在两年前才当选校长,一年前,谭呈回来,这怎么看,都像是刻意而为。
“嗯,我听了几句,实在听不下去,就想着明天等人走了再来。”
颜粟唇角翕动,淡淡:“那左院长,您先回去吧,我上去看看。”
如果那谭呈真的做出什么事的话,她定然不会放过他。
谭清和师娘的命苦,这些年从来没有自己的孩子,外头众说纷坛,都说他们身体有病,不能生,他们也从来没有去查过,这些年,风里雨里的就这么过来了。
可是突然间冒出一个谭呈,破坏了师父师娘感情不说,还有可能让师父的病情加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