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有些腿软。

如果他刚开始没有和颜粟作对，这一切会不会不一样？

“好，我答应你。”

晏明哲闻言，那双浑浊的眸子更加看不清底色。

他眼睁睁看着左坚走了出去。

和刚才兴师问罪走进来的背影形成鲜明对比。

此时的他，像极了一个失魂落魄的失败男人。

这一刻，他好像看到了待会的自己。

“颜小姐，我为我之前的行为跟你道歉。”

他毕竟活了这么久，如果现在还反应不过来自己惹了什么样的人，那这么些年就白活了。

对他而言，晏家才是最重要的。

明哲保身，保住晏家。

颜粟拿起手机：“晏家主，你凭什么认为，我会放了你？”

她这话，相当于间接承认了刚才左坚的反应确实是她做的手脚。

可是晏明哲就那么看着眼前的小丫头，她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本事。

这不合理。

“就凭晏元嘉，我是他的爷爷，你如果对我动手，他会恨你！”

晏明哲在赌，他在赌即使晏元嘉在颜粟心里不重要，但至少不是可有可无。

如果成功，那晏家和他就都能保住。

颜粟笑了，笑的很冷。

“晏家主，死到临头，还妄想掌控我，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判？晏元嘉？我和他不过是打拳认识的，这样的人，还犯不上我为他筹谋划策！”

她说的很决绝。

仿佛她真的是她口中那个无情无义的人。

晏明哲眼底的最后一点光亮消失了。

与此同时，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。

空档的病房里，那声音很突兀。

突兀到让晏明哲发自内心的恐惧。

那种恐惧，让他恨不得将手机从顶层摔下去，他怕听到晏家破产的消息。

他的手指有些颤抖地拿起手机。

颜粟靠在沙发背上，整个人慵懒地看着他，唇角浅勾着，仿佛很享受他现在的窘迫。

“喂？”

“家主，您在地下的几个赌场全部被人端了，而且对方扬言，别惹不该惹的人。”

此言一出，病房里的环境有所缓和。

颜粟在晏明哲的脸上看到他松了一口气。

“知道了。”

“记住，你好像已经知道了？”

“除了这些，还有吗？”

他偷瞄着颜粟，好像并不信任她。

也是颜粟这样的女人，不管是谁，都会忌惮。

对方顿了顿：“还有你在国外的生意，我们晏家在国外的所有产业，不管是您自己的，还是晏家的，全部宣布破产。”

“什么？”

晏明哲险些站不稳，整个人重重地摔在沙发上。

颜粟下意识地摸自己的医药包，虽是准备急救。

她只是出手为自己讨回公道，没有想要要谁的命。

“是真的，而且是毫无预兆，我们突然遭到了来自五个国家的不同黑客的希冀，市值直接蒸发，虚拟货币也全部清零，至于账户，也全部被公布，现在您的名字，估计已经出现在了国际通缉名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