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粟的车速不算慢,在二十分钟后到达了京大。
她直接把车开了进去,停在了校长室门前。
少女倾身而出,校长室门开着,里面什么光景,她没看到。
她今天是来辞职的。
她的情况,确实不适合在学校教学。
尤其是现在惹上了负面新闻。
原本容院长给她排的课表是在下周开始,可现在看上去,课上不了了。
一个月后她也要离开这里了,重新回归国外。
两年的时光回忆起来,她的心里升起了几分归属感,之前并没有这种感觉,可现在她觉得,她就该生活在那里。
那里,有她的根。
她深吸一口气,走了进去。
谭清那个老头,有点顽固,之前非要认她当徒弟,现在她说要辞职,那老头非要气吐血不可。
她摸了摸包里的针灸包,必要时候,给他针灸。
能救命。
她走到门前,敲了敲门。
“师父,容院长。”
两人都坐在沙发上,听到颜粟的声音,抬头看了过去。
仅仅是几天的时间,颜粟很明显感觉到谭清脸上多了些愁容,就连容院长,都舒展不开眉头。
“颜粟来了,坐。”谭清说。
他对颜粟的心情,完全是看待自己的小孩。
从昨天到现在,他都没合眼,找各种关系想要替颜粟打点好一切。
可是这次却觉得好像有一只大手在操控者一切,不管他做什么,都是无济于事。
对方的目的好像就是让这件事情发酵,爆发。
这还是第一次,在这个位置上,这么无力。
颜粟坐下,看着他眼睑处的黑眼圈。
“师父,你昨晚是不是没有好好休息?”
近距离开,谭清整个人满是疲态,好像下一秒就要睡着一样。
她的眼里,不免升起阵阵担忧。
谭清摆手:“先不管我,这次的事情,你打算怎么处理?”
“师父的意思是?”
她以为师父这么着急喊她过来是想把她辞退,将这件事情整个推掉,这样一来,涉及医疗事故的就只有晨和医院了,若是不辞退,任由失态发展,会多一个京大。
估计到时候,网络上会出现大批量声讨京大的学生和毕业生,事态会彻底失控。
谭清和容左对视一眼,容左说:“我和你师父的意思是,力挺你,依旧将你留在京大。”
他们两个活了半辈子,所有的一切都是身外之物了,包括名利。
他们比谁都明白雪中送炭有多么不易,做出这个决定,他们两个担的风险,大的离谱。
颜粟蹙眉:“不行,师父,容院长,我今天是过来辞职的,这是我的辞职信。”
这封辞职信,是她昨晚编辑的。
每一字每一句,都是她的真情实感,字数不多,但是真诚。
谭清的眼泪瞬间落下:“颜颜,在我眼里,你就是我的孩子,我不能放任你就这么被人欺负,却没有还手之力,你相信我,师父能保护好你。”
颜粟的鼻头酸涩,都蓄在了眼底。
但她的情绪没有失控。
“不行,师父,你身上,有整个京大,你即使可以顶住风险将我留在京大,可是京大的名声会坏,这个结果,我们担不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