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所有人眼中,从始至终,她都不是颜家女儿。
许是察觉到她的变化,满芳芳立刻向颜粟偏了偏身子。
她企图用这一点点小小的亲近来弥补刚才的失言。
颜粟则依旧不愿意参与三人的讨论,向后撤了撤步子,拿出手机气定神闲地刷着微博。
三人察觉到她的动作,纷纷转头看向她。
杜春兰似乎是察觉到颜粟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,气不打一处来。
她就看不惯颜粟这种置身事外的态度,而且还一副看笑话的态度。
“颜粟,你还在这干什么?我让你滚!”
从小到大,杜春兰就没待见过颜粟,可盛茵却待她还可以,所以直到现在,杜春兰都觉得颜粟的存在分走了很多本该属于颜星的母爱。
颜粟语气平平:“盛茵的病情,如果恶化,最佳抢救时间在二十分钟内。”
杜春兰慌了: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颜粟把手机放进口袋,直视着杜春兰:“意思就是你们为了那点住院费,擅自让盛茵出院,很有可能造成她病情恶化。”
如果因为提前出院,盛茵去世,她估计不会原谅自己。
就连杜春兰,都因为盛茵对她的态度而不满意许久。
即便和颜星得到的宠爱无法比拟,可她还是希望她活的好好的。
杜春兰和颜星对视一眼,眼神里满是害怕。
她们从没想过这一点,只是遵循了心里最原始的欲望。
晨和医院一个月的住院费,而且是VIP病房,光是住院费就几十万。
对现在的颜家来说,这么多钱足够她们过上很好的生活了。
杜春兰瞬间慌了起来,六神无主地看向颜星。
颜星也害怕了。
爸爸不为她着想,如果妈妈真的出了什么事,她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。
颜星看向颜粟,声音里依旧是骄傲的,但却带着不得不低头的语气。
“你有办法的对吗?”
虽然她很不想承认,但是鬼医的名号不是浪得虚。
只有她们学医的才知道实践有多难,颜粟本事不见得多大,但却是少见。
颜粟轻轻点头:“我有,但是你们不让我进。”
她这是唯一一次说的这么笃定。
因为想去看看盛茵的近况。
从医者,从来不会准确地告诉顾客会不会康复,永远是按概率说话。
因为害怕家属失望。
她也从来不会说能治好,但这次,是意外。
杜春兰稍稍让开了身子,示意颜星让开。
“你可以进去,但是颜家的东西你一样都不能带走。”
颜粟冷睨了她一眼,那种感觉犹如漫天冰雪,周身被笼罩了一层低气压。
刺入骨髓的冷。
她路过两人,扫了一眼满芳芳。
满芳芳似乎被钉在了原地,不能动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