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辞沉默了一会儿,在外人眼里许是在思考,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,只不过是在想该如何拒绝罢了。
身旁的人谁都没有说话,只是紧张的看着程辞,而程辞也能够感受得到,安世子放在自己身上那炙热的眼神和程楚楚那恶毒又怨恨的目光。
仔细的思考了半晌之后,程辞这才抬起了头,有一些为难的说:“还是算了吧,安亲王府的诚意我已经见识到了,世子您和我说到底是没有缘分,我已经不打算强求了,只希望你以后好好的对待我的妹妹。”
程楚楚有一些意外的看着程辞,怎么可能?这么好的机会,她为什么会要拒绝呢?
在她还没有想清楚一切的时候,程辞就将目光放在了程楚楚的身上,有一些惋惜的叹了一口气,似乎是对她有一些无奈和失望。
“从出嫁那天,到如今这一切都是她处心积虑的谋划好的,如此的处心积虑,我这个做姐姐的怎么能够不成全呢?既然她已经和你有了夫妻之实,我现在也不能够在夺人之爱了。”
程辞说出的这一番话可谓是震惊了众人,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楚楚可怜的程楚楚身上,程辞的话的确是让他们对程楚楚的言行产生了怀疑。
“原来是你?是你这个近乎处心积虑的小贱蹄子!我就说为什么好端端的轿子里面的人竟然会被调包!你竟然如此的算计我们安亲王府?”
安亲王府的人瞬间坐不住了,恨不得立刻上前撕了程楚楚的一张嘴脸。
安世子也是满脸的愕然,谁能够想到程楚楚竟然能够为了嫁给他做出了这样的事情?
如今看着程辞那般的失望,她是根本不可能再接受自己了,想到这里,他不由得黯然的失落了起来。
程楚楚的脸色苍白,经过了昨天一整天的紧张和今天接二连三的打击,她早就已经有些撑不住了,而现在,身上接受着各种人充满恶意的打量,她更是觉得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才好。
“我……”
一张柔弱的脸上带着橙黄诚恳的目光,他张了张口想要为自己开解几句,可是一对上程辞那双锐利的眸子,她就觉得自己心中所有的事情就好似被人给看穿了似的,根本就无从辩解。
“父亲,关于这件事情,其实我本不愿意说出来,只不过安亲王府如此看重于我,我也不得不将事实告诉众人,”程辞叹息了一口气,看着早就已经被气得捶胸顿足的信阳候,语气中也是满满的无奈。
“君子不夺人所爱,更何况这是我的妹妹,父亲,您之前也教导过我,女儿一直都记在心里,现在这种事情,这是我能够想到最好的解决办法了。”
程楚楚就站在原地,耳中钻着程辞清脆而又悦耳的声音,明明句句都是在为她开脱,可是她又觉得句句是在狠狠地打着她的脸。
“安世子……”当她扭头对上安世子看向自己失望而又厌弃的目光时,她才觉得心里被石头重重地狠狠一击,却只能够眼含泪光无助地摇了摇头。
“行了,昨夜女儿实在没有休息好,现在就回房间里补觉了,告辞。”
说完这句话之后,程辞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,终于将自己心里一直惦记的事情给解决了,程辞只觉得十分的松快。
“终于可以回房间里好好的睡一觉了。”这样想着程辞就勾了勾唇,脚步格外的轻快。
相比之下,大堂之内的气氛就是格外的压抑了,信阳候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女儿,心中也是格外的失望。
今天这一天让自己丢尽了老脸的无非就是眼前的这个女儿了,枉费他平日里对她百般的宠爱,出了什么事全部都站在她这里。
可是现在倒好,在外边,程楚楚就只会丢自己的一张脸。
而安亲王府也见识到了程辞强硬的态度,现在两家可谓是亲事没结成,反而各自心中留有怨恨。
“告辞了。”安亲王府的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,然后便带上了一众人这才浩浩****地离开了信阳侯府。
程楚楚有一些委屈的看了一眼坐在首位的父亲,然后这才跟在安亲王府的众人身后离开了。
不管怎么说,现在她已经和安亲王府的人挂了钩,就是安亲王府的世子妃了,只要熬过这一阵,那么往后等待着自己的自然就是无限的风光。
可偏偏事情就没有她想的这么简单,安亲王府的人早就已经对她心生怨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