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机粗粝的嗓音笑得并不好听，“客人，您不是本地人吧。其实路上人不少的，只不过您没注意到而已。”

骤然听到了一路上都未曾说过话的嗓音，花得翎猛地抬头看向了原先并没有怎么注意过的司机。

依旧是看上去还算老实巴交的长相，但是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浮现的暗淡脸色，显得整个人充满了死气，像是一具即将干枯的尸体在与他们讲话。

再一晃神，又好像与一般人没什么差别，只不过面色难看了一点，即使是带着笑，也会让人觉得看着不舒服，没有活气，死气沉沉的模样，

说白了，还是面相上的问题。花得翎收回了放在人司机师傅面上的视线，毕竟长时间盯着一个陌生异性看，还是蛮不好意思的。

只不过，她心下骂了自己一声，明明就是个讲究科学，实事求是的预备法医，竟然开始信起了面相这种东西，怕不是被这段时间遇到的事给震碎了三观吧。

白斋明轻声笑，“路上吗，那确实是有不少东西呢。”

语焉不详，让人觉得似乎是在说些什么。

花得翎疑惑的瞅了眼养父，再次望向了车窗外的方向。

此时已经是下午两三点，阳光最为猛烈的时间，地面上有风动，有树动，还有一直固定在地面上的建筑影子，以及偶尔缓缓走过的人影。

面上的表情差点就要绷不住了，少女微垂了眼佯装打了个哈欠，些微的泪珠汇聚在眼尾处，显得整个人可怜又可爱。

幼崽哼哼唧唧的，“爸爸，我困了。”

借着撒娇的劲儿，花得翎视线从养父白斋明身旁的窗户朝外边望去，地面也是人影绰绰，树叶动的幅度都比人影还要来得多。

这马路上真正的人并没有几个，其他的，都是些不知名的东西。

看来刚才白斋明说的那句话也是有深意的，并不是胡乱说出口。

司机不再说话，笑得怪异，令人忍不住心生胆寒，只盯着前面的路，并没有在意后座上乘客的情绪。

而坐在副驾驶上的傅玺霖却依旧是一副不在乎发生了什么的模样，一点也不怂的冷眼看着前方过往的人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