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姗知道,姜沉舟如今只怕是记恨上李淮止了。
这几日府里都因为他的身份,下人们都觉得他不如一个健全男子来得好,哪怕那个男子是痴傻的。
如樱眸中蓄了泪,开始掏心诉衷肠起来:“爱一个人,又怎会嫌弃他是不是太监呢?大人能爱夫人如此,奴家亦能百倍爱大人。”
连姗下意识点点头,觉得非常感动。
姜沉舟见她还点头,心中更气了。
只是气归气,他也不会让其他的女人进府。
一来是因为自己有一个就够了,多了就麻烦;二来此女也不是什么好货色,只怕她一来日后会给连姗添堵。
“夫人觉得如何?夫人要她留下吗?”姜沉舟看向连姗,又把这问题抛给对方。
留,就是给自己添堵;不留,就是让人落舌根子。
连姗幽幽看了他一眼,皮笑肉不笑地道:“夫君喜欢吗?”
姜沉舟摇摇头,捏了捏她手上的肉:“有你就够了。”
得了回答,连姗看向如樱,“如樱姑娘,你也听见了。”
那如樱怔愣半晌,眼中蓄着的泪终于落下。
“那如樱日后该如何是好?如今努力了已经赎了身,楼里是回不去了,奴家只是一介弱女子……”她捂着脸嘤嘤地哭起来,薄瘦地肩膀一颤一颤地。
如今已经没有连姗的事儿了,她索性就坐在一边看好戏。感觉自己就像话本里的恶毒正室,如今正在逼夫君爱妾离开似的。
姜沉舟有些不悦了,他不喜女子哭,“城东有个屋子正好空着,麻雀虽小五脏俱全,那里是个好去处。”
“可是外头暴乱,奴家一介弱女子,找不来食,身边又没有可以依仗的,倒是若出了事……”
言下之意,唯有一个地方可以去了。
姜沉舟摸着下巴想了想,忽然笑了,“不如本督把你送回楼里去?等日子太平了,本督让人去接你,这样楼里的人也不敢那你怎么样。”
他说着,看向连姗,“夫人觉得如何?”
那模样,就像只等待夸奖的大狼狗。
“夫君……”
“大人啊,你这是在逼奴家去死啊……那妓楼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,奴家好不容易出来了,若是再进去可就没那么轻易能出来了……夫人也是舞女出身,该是懂奴家的。”她扯着绣帕,哭得好不凄惨。
她正想起别人谈连姗的出身,希望对方能帮一帮自己。
闻言,姜沉舟脸色一下就沉了下去。
他方要动怒,连姗却先他一步开口,只听她笑道:“不过是住几日罢了,府里房间多得是,夫君,咱们只当做善事罢了。”
“姗姗!”
他看着连姗,一时竟不知对方在想什么。
连姗握住他的手,“就当做客人便好。”
对方一个女子放出去的确不安全,如今外头又乱成一片,如樱出去了只怕凶多吉少。
在饥饿面前,美色钱财统统都是浮云。
就怕这般娇弱的女子,刚踏出门就让人给吃了。
姜沉舟听罢,也就明白了她的意思。
“管家,安排一间房出来。”他吩咐管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