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车到了知州府，连姗才发现姜沉舟也跟着回来了。她看了看他穿的一身衣裳还是好几天之前的，皱得跟抹布一样。

的确是该换一换了。

她想着，又闻到自己身上的味道，身边的青梧尽量憋着气翁声道：“夫人，咱们先去换个衣裳吧。”

连姗叹了口气，不由得加快了脚步。

姜沉舟原还想着与她说几句话，不想对方竟都不带搭理自己的，那和诚心避着自己有何区别？

想到这儿，他心中略涩。

姜沉舟阴着一张脸进了府，下人见了都战战兢兢的不敢出一声大气，生怕触了对方的怒。

一时间，整个府邸都笼罩在紧张的气氛之中。

此事沐浴过后的连姗还不知，她还在纠结自己身上的味道。

以前隔壁府死了一个老太太，她喜欢独居，不喜与家人来往。所以她死了好几天才被家人发现，那时正值盛夏，尸体的味道很是销魂。

后来来了个走江湖的，说是一种黄色的“酸果”可以除味道。幸而连姗认得那东西，在京城那叫柠檬，很酸，但味道很喜人。

知州府里好东西太多，要找几颗柠檬不是什么难事。那东西也的确有些用处，至少味道已经闻不到了。

青梧连连感叹奇妙，也不必再憋着气说话。

“夫人，我就不明白了，那林富生都臭了，你还要去扒拉他做什么，把自己惹了一身的味儿，多受罪啊。”青梧只要想到刚才那个味道，还是一阵泛呕。

连姗喝着下人刚给泡的柠檬水，阳光刚好，她惬意地眯了眯眼。

“我在林府之后能安然无恙，多是因为他。”连姗只道了这么一句。

她如今越发疑惑李淮止那家伙到底是如何瞒天过海，从他们眼皮子底下逃走的。

是因为福满嘴里那个“阿叔”吗？

这么多年，李淮止瞒得也太好了，连姗不得不夸一声厉害。

若不是那天夜里福满突然出现，她甚至都不知对方已经有了个孩子，那孩子还是秦思的。再说福满嘴里的那个阿叔，能悄无声息地将福满带到知州府且不被人发现，想必是个很厉害的家伙。

“大人如今在做什么？”连姗问，也不知姜沉舟会不会留下一会儿子。

她方才就很在意对方眼下的乌青，想必是没有好好休息。

煮茶的下人道：“回夫人，大人现在正在沐浴。”

“可有说要留在府里休息？”

“这……奴婢不知，大人脸色阴沉沉的，奴婢们都不敢接近。”下人带着些后怕地道。

连姗饶有兴趣地道：“就算他脸色不好，你也不必吓成这个样子。可是发生了其他的事？”

闻言，那丫鬟低了低头。

“奴婢不敢说。”

连姗宽慰她：“但说无妨，这里他听不见的。”

“那……那奴婢说了。”下人鼓起勇气，斟酌了一番道：“厨房的嬷嬷是个好事儿的，她说夫人与富生少爷在一起看着更快乐一些，不想这话让大人手底下的长空听到了，嬷嬷她……她的嘴让人给缝起来了。”

越说，那丫鬟地脸色就越苍白，看着就是怕极的模样。

连姗拧了拧眉，“什么时候的事？那嬷嬷人呢？”

“前几日的事，那嬷嬷如今还在府里头，每日三餐也是她在负责。”

闻言，连姗竟都不知该说什么的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