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以前极爱听茶楼里那些说书的说的,可是知州夫人从不让他出去,怕他惹笑话,于是府中便请了说书的来讲给他听。
没有满堂的人喝彩,他听的不是滋味。
而那说书的说过一个故事,是少年被灭全族,最后通过做官手刃仇敌报仇的故事。
就在今天,他听到了那个故事。
他想做官的心,又强了几分。
金伯在府中等了许久,都不见李厢桓回来,以为对方又出了什么事,正急得去寻倾城想办法。
倾城正想趁着这档子出府,觉得时机来得正好。
只是二人刚来到前厅,李厢桓就回来了,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少年。
倾城一见,愣在当场。
“二少爷!”金伯惊喜地叫了一声,颤颤巍巍地来到林富生身边,“你还活着!太好啦!你还活着!”
林富生被吓得退后几步,无措地看着李厢桓。
李厢桓道:“他以前可能不是李淮止,可是今后,他就是了。”
“老爷,你这是什么意思?这孩子……”金伯有些发蒙。
那林富生咬咬唇,不知是做了什么决定,上前说:“从今以后,我就是……李淮止。”
李厢桓说,做官会死,报不了仇。
可是做李淮止可以。
他不想死,想报仇。
“倾城,带他下去梳洗。”李厢桓看向倾城,眸中带了某种光彩,“他是二少爷,你知道该如何安排。”
不知为何,倾城觉得面前的李厢桓可怕又变态。
可如此,她还是应了,柔声对林富生道:“二弟,请随我来。”
“啊……哦,多谢夫人。”
“你要叫她嫂嫂。”
“……嫂嫂。”
“唤我什么?”李厢桓指了指自己。
林富生迟疑了一下,“老爷?”
“不对,要叫哥哥。”
那家伙以前就希望哥哥哥哥的叫着自己,又像个牛皮糖一样跟在自己后头甩也甩不掉。如今“他”回来了,还应该如此猜对。
“哥哥。”林富生叫了声。
李厢桓满意地放了人,让倾城带着对方离开。
等人走了,李厢桓就道:“鱼市有几家摊贩,今早欺辱殴打了他,金伯你叫人去将他们处理干净。”
林富生给鱼贩干活,却听他们讨论林知州的事,他为父亲说理,那群摊贩笑话了林富生一番,又合伙打了他一顿。
末了,他们还商量着要不要把林富生的钱给抢了,林富生知道自己没钱就什么都做不了,方才偷了鱼墨跑了。
以至于林富生出现在他面前时,是那副脏乱样子,像极了一个可怜虫。
“老爷,他……他是哪家的孩子?”
金伯问了一句,他太知道李厢桓的性子了。
有时候李厢桓看中的东西,无论用了什么手段都要取来。
他就怕李厢桓又做错事。
李淮止不在的这些日子,他看得出李厢桓很孤独。
“是李家的孩子,他,就是李淮止。金伯,你也看到他那张脸了,这世上还有谁会有那张脸的?”李厢桓说着,眸中带了某种奇异地兴奋感。
“可是……”
“金伯,你要忤逆我吗?”
“奴才不敢。”金伯说着,沉沉叹了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