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许就是不许,叫什么都好,就是不许叫这个。”她咬了咬舌尖,生怕自己冲动之下作出什么傻事。
这李厢桓今日就是故意来膈应她的,竟那前世孩儿的名字出来,当真是不要脸!
“为何?臣觉得这名字甚好。”
“……它幼稚。”白倩倩低声反驳,她低了低头,看不清她的表情。
他说过这名字幼稚,便不能再用它。
“或许如此,可这名字臣依旧喜欢。”他笑了笑,“臣对这孩子,抱有期待。”
语气中带着丝微不可察的遗憾,白倩倩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“或许是女子呢?”
只要不用这名字,一切都好。
那痛苦压抑的情绪一直压在白倩倩心头,挥之不去。
这大概就是,为爱而生的痛苦。
可是那只是一个梦!
她试图说服自己。
然而就在她开始逃避开始,就已经认定了那不只是一个梦这么简单了。
如果是个女孩呢?
梦境中的白倩倩如此问,那如果是个女孩的话该叫什么名字呢?
“兰瑾。”他说。
梦境中,他指着书上一行诗词说,叫兰瑾。
有人喜爱兰草。
他想把喜爱的都带入进去,那孩子应是怀着爱与期待降生的。
只是事与愿违。
闻言,白倩倩再绷不住脸色,愤恨骂道:“你当真是疯了!”
梦境中的事再一次被提起,这些还偏偏是她最在意的。明明没有亲身经历过,可是那愤怒与哀伤却随之而来,互相拉扯着她的神经。
说完,也不理会身边人,她转身离开。
那群宫人们都吓坏了,好半天才想起来去追白倩倩。
今日之事带给她们太多惊骇,本不该在庄严肃穆的天家出现的,传出去只怕会性命不保。
看着白倩倩消失在拐角的身影,半晌,他露出个意味不明地笑。
日落,他从新月酒楼离开,回到李府。
府中之事一切井然,皆还没有到不可控的地步。
“老爷,夫人今日终于用了些粥饭了。”金伯一脸欣慰地来说。
李厢桓的目光始终不离书本,良久,他终于说:“若是她生的是男孩儿,就叫祈越;若是女孩,就叫兰瑾。”
语气平淡,听不出什么喜怒哀乐。
金伯乐呵呵地说:“如今才三个月多些,老爷便把名字都想好了。”
他想倾城总该高兴了,多年痴心终实现,还得了孩儿。
李厢桓却转了话题,“风清珂身子可好了?”
“好了。”
“今晚去她房中安歇。”
金伯一愣,随后道:“好,老奴这就是安排。”
门口的烛台被下人摆得离门近了些,金伯走得快,带来的风将烛光吹灭,本就不怎么明亮的屋子一下子就更暗了。
“祈越……吗?”
幼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