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冷金猊,被翻红浪。
青涟看了一眼,便迅速低下头去。再看连姗时,多了些欢喜,“夫人,今儿日头好,不若穿这身水红色的去赴白姑娘的约?”
说罢,另外两名婢女托了一身水红色烟纱散花裙来。
看着喜庆,连姗笑了笑,还未答话。
姜沉舟已经洗漱好了,看了眼衣裙,“不错,这身还未见你穿过。”
“妾身觉得颜色太艳了些,夫君不总是抹了妾身的口脂吗?”
他们第一次在宴会上见面,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,他都伸手把她的口脂给抹了。
她以为对方不喜欢艳丽之色,便很少穿。不过里头也有她自己的因素,她从前的那一张脸是驾驭不了那么艳丽地颜色的,只能拣了素淡的穿。
“你穿自己喜欢的便可,日后本督会管住自己的手的。”他说着,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,“我先进宫了。”
出发江南之事已经批了日期,到时候江长宁会同行。姜沉舟总是不放心,亲自去就配着挑人。
他嘴上说自己到时候是腾不出手去保护那个家伙的,还是交给其他人的好。
可他挑人这般严谨,可没有之前那不在乎的样子。
就连杜沅柏,都开始笑他口是心非了。
前几日连姗还收到菊夫人的来信,说杜沅柏和她收养了一个六岁的义女。对方父母曾经是杜沅柏手下的杀手,他们因为孩子而逃离了杜沅柏,却不想被仇家追杀。
不久前身死,杜沅柏只得把孩子接回来。
菊夫人说很喜欢那孩子,只是那孩子改不掉随身带着刀和毒药的毛病。她才六岁,就每天活在担惊受怕之中。
此外,菊夫人还说了些杜沅柏因为第一次当爹而做出的糗事,言语之中的日常琐碎,温暖而又美好。
连姗不由抚上自己的肚子,孩子,她是不敢想的。
她怕自己吃不了那种痛,也怕自己和姜沉舟的身份,给不了孩子未来。
还有一部分原因,就是在李府走了一遭后,她开始害怕怀孕。就算如今李厢桓已经进去了,可那种恐惧犹在。
忽然她想到什么,霍地起身。
倾城!
“去信告知倩倩,我可能会晚一点到。”连姗对青梧说。
她换了衣裳,马不停蹄地跑到牢房。
李府养的女人是有单独的牢房的,没和李厢桓他们关在一起,所以连姗来时方便许多。
那群女人一见到连姗,仿佛看到救命稻草一般,纷纷叫了起来。
“连姗,连姗,快救我出去!我是无辜的!我是被他们拐来的!”
“连姗,救救我吧,我什么都不知道啊!”
“连姗……”
“连姗……”
连姗看着一屋子黑压压的人,根本看不到倾城的人。
无奈之下,只得解释说:“你们还未被送出,没有参与贿赂之事,等查清后自会放你们自由。”
话落,众人松了口气,面上焦急之色皆褪了去。
“倾城在不在这里?”连姗问。
前头那女子说:“被送来那天就见她,她没被送到牢里来。”
“怎么会?那她到底去哪儿了?”
一黄衣女子说:“被抓的那天,我好像见到有一个男子将她带走了,就是没看清是谁。”
闻言,众人纷纷交头接起来。
但是谁都没看清那人的长相,同连姗和倾城不同,她们没有那么出众的样貌,只得住在一处,管理得也比二人严格。
平日根本没有见外人的机会,除了一个送饭菜的小厮。
每日她们能见的,就只有教导的嬷嬷。
连姗不敢去问那些嬷嬷,她们是李厢桓的人,她亦不想再见到那些嬷嬷。过去她们带给连姗的耻辱,还在。
她们对她的羞辱,一直让她心中留有阴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