良田万顷,黄金万两,这要是放在现代,她铁定就是一个亿万富婆了。
可惜,她带不走。
正在冯保保遗憾不已的时候,中贵人笑呵呵的上前道:“公主殿下,接旨吧。”
说罢,冯保保的手里,多了一份明黄色的书帛,沉甸甸的。
冯保保特意打开,仔细看了看,黄色的布帛,黑色的字体,苍劲有力。
这古代的圣旨就是厉害,一纸圣令,断人生死,定人荣辱。
“公主殿下,西陵琅可在?”
中贵人环顾一周,未见道西陵琅,故有此问。
冯保保将自己的那一份圣旨收好,双手交给朝琴,温声道:“西陵君有事出去了,中贵人找他可有事。”
中贵人弯了弯腰,拱手道:“不瞒郡主,老奴今日带了两封圣旨来,这另一封就是给西陵琅的。”
冯保保配合的点头,说:“暮楚,你去定雪园问问....”
问问人去了哪里,什么时候回,中贵人是皇帝的使者。
可不能久等。
暮楚忙应完差事,抬头就看到西陵琅就外间走进来。
“郡主,哦不,公主,西陵君自己回来了。”
中贵人不知道从哪里又拿出来第二封圣旨,开始念。
“熙宁伯西陵琅,天资英奇,才情高洁,堪为良配,特授尔驸马都尉之衔。钦此!”
冯保保双眼发懵,皇帝重新为她赐了正式的驸马,为什么不跟她商量???
她的夫君,凭什么又被擅自做主了?
她这边还在做心理建设,那边西陵琅沉稳严肃的接过了圣旨。
“臣接旨。”
简简单单的三个字,中贵人一颗心完全放进了肚子里。
一日两道圣旨,又是封了公主,又是封了驸马都尉,府里的人都高兴的无法自拔。
只有冯保保冷着脸,将西陵琅拖到了摘星殿的一角。
生气道:“西陵琅你到底跟皇叔说了什么,他才下了这道圣旨。”
西陵琅笑的吊儿郎当:“没说什么呀。”
冯保保更气:“你到底想怎么样?”
西陵琅更欢乐:“我不要怎么样,我就是想留下来,留在这里,哪儿也不去。”
冯保保被他气的不轻,咬牙切齿道:“这一回你又是拿什么跟我皇叔交换的?”
西陵琅知道她真的生气了,于是不笑了。
只看着她,目光有些冷峭。
“你别这么看着我,我皇叔是什么样的人,我比你更加清楚,他不会无缘无故给你这个驸马头衔的,肯定是拿什么跟你做交易了。”
西陵琅忽而低身吻了她的嘴角,戏谑的一笑:“我的保保果然聪慧绝伦。”
冯保保眼珠子瞪着更圆,只是她的一拳捶在西陵琅的胸前,仿佛弹棉花似的。
西陵琅哈哈大笑:“是,我跟陛下做了交易。我说我要驸马都尉的头衔,我要做你的正式夫君。”
冯保保瞠目结舌:“那你呢,你拿什么跟他换?”
西陵琅被她的表情,逗的乐了,笑道:“我有什么,郡主难道不知道?”
杀人盈野,争城以战。
他要西陵琅帮他一统天下,从此四海列国都是大魏的疆域。
皇帝虽然重文轻武,但是冯氏列祖列宗的志向,他记得蛮清。
冯保保心跳加速,不停的眨眼睛,用此来平复内心的激动。
“为什么?你明明有不同的选择。南齐传来消息,齐国皇帝重病在床,姜卿斐生下武陵王世子,如今她在南齐今非昔比,你回去,她是可以护住你的。”
很快南齐皇帝就要死了,没过多久飞卿公主就是摄政长公主了。
西陵琅却像是没听到一般,只是定定地看着她,反问道:“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?”
冯保保抿住嘴角,声音渐渐低了下去:“我....不是这个意思?”
西陵琅欺身上前:“那你是什么意思?”
冯保保不再说话,他一把握住她的细腰,微微用力,她便软倒在他怀中。
“我说了,我哪儿也不去。你也不许离开我的身边。”
他气势强硬,冯保保冷吸一口气,刚想说什么,就被他封住了唇。
他的大手尽情的**她的软腰,狠狠的进攻,就是要惩罚她的言不由衷。
新安六年十二月十八日清晨,南齐传来消息,南齐皇帝病逝于寝宫。
冯保保听到消息时,转头看了西陵琅一眼,他执白子的手微微一顿。
南齐王室对外宣称是病逝,但是他们这些人都心知肚明,南齐皇帝是被齐太子活活气死的。
三日前,齐太子发动宫变,封锁了南齐宫城,意图逼君禅位。
谁知软弱了一生的南齐皇帝,在最后的生死关头,硬气了一把,坚决不肯交出传国玉玺,最终呕血而亡。
宗全获得的情报,这一场宫变,除了气死了南齐皇帝,听说还死了一个四皇子。
就是南齐皇帝这几年着重培养的儿子,据说有让四皇子取代齐太子的意思,这才引得齐太子逼宫造反。
而齐太子姜旻自以为将宫城封死,就无人知道他逼父弑弟。
但冯保保知道,他的皇位也就坐了不到两个月,就被飞卿公主废除了,最后幽禁冷宫,活活饿死。
为此,衡阳郡主还着急忙慌的跑来,自己吓自己哭了一通。
“宝华姐姐,那个什么太子如今已经是齐国的新君,他不会真的要我去和亲吧。”
她一直记得宝华姐姐之前说,这个婚期会无端取消的。
冯保保摸了摸她的脑袋,柔声道:“南齐皇帝的国丧,三年为期,期间不得嫁娶。”
“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。”
衡阳郡主一双大眼睛水凌凌的,问:“那三年之后怎么办?”
冯保保心里笑道,哪还有什么三年后。
“我们大魏要跟西夏联姻,下个月西夏公主就在来往京华的路上了。淑妃娘娘都不着急,你急什么?”
果然,衡阳郡主闭嘴了。
人家一国公主来和亲,不可能只做个普通的妃嫔吧。
“可怜淑妃娘娘,这次又要与皇后的位子,擦肩而过了。”
京华下了好长一段时间的雪,冯保保极怕冷,就长时间的窝在摘星殿,不出门。
西陵琅也一直陪着她,于是定雪园反倒成了严清一个人的住所。
他们相拥而眠,半夜听雪,天明听风,午后下棋,傍晚烤火。
陷入爱情旋涡的男人,越发像一个小孩子。他总是将头埋进冯保保的臂弯,寻求世间最温暖的的地方。
他说,他幼时跟父亲一起堆雪人,雪水沾湿的衣裳,然后被母亲一通大骂。
他讲了好多好多,冯保保轻轻吻上他的眼睛,他就什么都说了。
“只要你想知道,我什么都告诉你。从今以后,我再也不瞒你。”
他们围炉烤火,他喜欢将冯保保抱在膝盖上,一手护住她的腰,一手去暖她的玉足。
冯保保被火烤得昏昏欲睡,他就捉弄似的去勾她的鼻子,试图弄醒她。
“别闹了。”
她声音软糯,足以融化世间一切寒冷。
他伸手勾住她的下巴,一双漂亮又清澈的眼睛,直勾勾的看着他,他定了定心,咬住嘴唇。
想了想,这是他的妻,他的女人,为何要忍?
于是,他垂下眉睫,咬住她的红樱,直吻得她面红耳赤,睫毛紧张又飞快地颤抖。
他的呼吸滚烫,舌根缠着她,不让她有丝毫的偏离。
她的身子真软,软到他稍稍不用力,她就要滑下去了。
她用一双雾蒙蒙的眼睛,呆呆地看着俯眼看着她的西陵琅。他的脸也红了,眼睛亮得她承受不住。
有时他半夜醒来,看着睡在自己臂弯里的小东西,他的内心不知有多欢愉。
那一刻的欢愉,他真想让全世界都知道。
可是,他又极度的自私,这样美妙的时刻,应该只能让他一个人拥有。
经过这两个月的忙碌,大魏的内乱算是彻底平定,皇权得到了空前绝后的集中。
因此,皇帝忙着收尾各项工作的同时,又过了一个最忙碌的冬节。
乔淑妃大肚子大了,主持宫宴不便,于是推荐了几个温厚老实的妃子,统领这次冬节。
她们派人来郡主府,哦,不,现在是公主府了。
她们派人来公主府,问冯保保的意见,冯保保一问三不知,客客气气的送走了。
日子在这个雪厚的冬季,终于平稳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