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里出了奸细,这可是天大的事。
有人偷听了他们说话,而且还没被抓住,这隐患可有点大。
不过这家里有那么多人,想逐一排查的确也有很大的难度,而且这样只会打草惊蛇,的确不是什么明智之举。
“真是没想到,这年头想找一个能安全说话的地方都这么难。难不成以后在家里只能用手比划,用手写字了?”萧漓绝望地说。
“没关系。就算真有奸细,我们也不知道是谁的,想避开哪个话题都难。”
“话是这么说。不过就因为不知道是谁的人,所以岂不是谁的话都不能说了?”
“既然不知道是谁的人,那就没什么避讳,谁的话都能说。”
“哦?这也行?”
“当然。”
……
萧奇又多失踪了一天,岳氏现在看上去好像老了好几岁。
萧洪业依旧对萧奇失踪的事不闻不问,倒是秦裳来问过几次,岳氏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,只能说萧奇人还在宫里,大概宫里比较忙吧。
可秦裳毕竟也是在公里当过女官的人,岳氏的这一套说辞说几天也许秦裳还能相信,之后就不一定了。
岳氏觉得如果萧奇再不回来,那她就要疯了。
她已经去求过了萧漓,但萧漓不肯帮她,现在她就把目标放在了黎棠身上。
不过黎棠是二房的客人,她的确也不好直接派人去请,但她这会儿也不想亲自过来见。
思前想后,岳氏决定让秦裳去请人。
“您让我去请黎棠?”秦裳轻笑道,“母亲这是在开玩笑吗?”
“当然不是在和你开玩笑。”
“黎棠如今已经不是太子了,母亲若是想巴结他,只怕是巴结错了人。”
“你懂什么?不管他是不是太子,他不都是宫里的人吗?他不都是皇子吗?只要有这个身份,我们多亲近亲近总归是没错的。”岳氏瞥了秦裳一眼,“你难道不希望萧奇变得更有出息吗?你就只满足于他现在的身份?”
“可是母亲,宫里的争斗,我们虽然身为外人,但也应该看清形势。这会儿敬王黎晔应该才是陛下信任的人,也是我们该巴结的。如果您这时候去找黎棠,万一被敬王知道了,那可就是和他作对呢。”
“这是咱们家里的事,敬王怎么可能知道?我倒觉得为了谨慎起见,我们谁都不应该放弃。皇室的争斗可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有结果的,那黎棠曾经是太子,今天被废了,说不定他将来什么时候就又成了太子。我们的目光还是应该放得长远一些,这才是明智之举。”
“母亲倒是个聪明人。可是没有人喜欢墙头草,如果您现在不表明自己的立场,说不定到时候谁都没巴结上。”
“是吗?那也好过你啊。你的目标倒是远大,竟然想直接去巴结陛下。可是结果呢?陛下又岂能看上你这种人?因为你之前的失败,所以我觉得你的话也不能尽信。总之这里是萧家,你只是晚辈,这会儿还是得听我的。”
“我不去。”
“你还真以为你现在回来就能和之前一样了?你知道你在你家是个什么身份吗?在秦家你就只是个赔钱货罢了!现在我们萧家愿意重新收留你,你就该感恩戴德。我们不把你当丫鬟,反倒继续让你做萧奇的正室,你倒还来了脾气?连我的话都不听?”
“母亲,我这是为了您好。我担心因为您的一时冲动,给咱们全家人带来无尽的祸端。萧奇人还在宫里,您总不想让萧奇一回来发现家都没了吧?”
“你别在这吓唬我!”
“我不想吓唬您,我只是觉得聪明人在这个时候应该都要找好自己的去路,而不是像您这样盲目追随。”
岳氏这会儿正是没主意的时候。
本来在秦裳说这些话之前,她倒也对自己的想法信誓旦旦、信心满满,但现在听秦裳说完,她又觉得的确也有些道理。
“你这话说得倒是好听,那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好主意?”
“我得先见到萧奇才行。从我回来到现在,我都还没见到萧奇的面。就算他不想见我,也不至于连家都不回了吧?”
“我跟你说了,他现在人在宫里。他也有他自己的事要做,你总不能一直把他困在你身边吧?”
“您说得对。但前提是萧奇的确是因为忙才不能回家,可万一他是失踪了……”
秦裳的话只说了一半,倒把岳氏说得脸色惨白。
“母亲,这萧奇到底是失踪了,还是不愿意回来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