宸妃回来后无时无刻不在恼怒,为什么他们都要跟自己对着干。
明明,这些都不是她的错。
她幽幽说道:“既然你不顾情面,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,说我没有给过你机会。”
阮丞相没有回她,回给宸妃的,是宁淮等人的突然出手。
“你先进去。”
趁着混乱,阳介往后推了一把阮丞相,示意他赶紧进去,先行离开。
在这里另一边,不出意外的话,廖华香会在那边接应。
阳介转身迎上了宸妃,一场惊天动地的打斗在瞬间爆发,旁人根本无法接近,去承受其中的重大内力。
阮丞相不是拖拉之人,他深知自己留在这里是累赘,毫不犹豫的转身进了密道。
然而让谁都没想到的是,阮丞相顺着密道的走向一直往下走去。
直到他站在一处中心底下石室时,鬼使神差的,他停下了脚步,目光落在了那边源源不断传来声音的石门后。
他满身狼狈却不显仓促的走到石门面前,用力往下推去。
里面,做成人彘的太后在陶桶中痛苦的仰天咆哮,她的舌头已经没有了,却唯独留下了眼睛。
在那四周,无数的镜子摆放在哪里,无论何时何处,她都只能看着自己如今可怕丑陋的模样,无法选择。
阮丞相得突然出现,打破了石室中满是倒影的景象。
太后像是厉鬼般倏然扭头,看到门口的阮丞相时,愤怒的咆哮嘶吼着,极为难听。
她已经疯了。
阮丞相漠然回首,将石室关上,本无悲无喜的心中,凭空生出无线凄凉之感。
太后当年的所作所为,他不是不知道,只是他选择了无视。
多年后,歌儿成了轩辕晔的皇后,太后仍不该当年作风,处处欺压他的歌儿,自己依旧没有吭声。
但一件件积累,让阮丞相早没了对她的尊敬。
他垂下了眼眸,无视身后撕心裂肺的呼喊声,漠然往前走去。
这个世上,谁都没有理由去惯着谁,更何况,那是一个偷了他人多年荣华富贵的偷客。
廖华香在另一边出口等了半天等不及,忍不住冲了进来。
刚好与从石室中出来的阮丞相撞了个正着,差点将虚弱的阮丞相给撞到。
“抱歉,是我太唐突了。”
廖华香看到阮丞相的瞬间,就从他眉眼中看到了阮倾歌的模样。
阮丞相无甚大碍的摇摇头,侧过身露出了身后的石室,他说:
“我没有事,但是这石门后面……”
剩下的话他没有再说,廖华香已然懂了什么,过去推开了石室。
眼前的景象再次出现,这次,他开口请求廖华香:
“这是当今太后,在下恳请这位女侠,为其送行。”
突如其来的一句,让本就没缓过神来廖华香吓了一跳。
不敢置信的回头,看着与阮倾歌极其相似的阮丞相: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?”
桃夭的父亲这般果决狠辣?
廖华香不敢相信,他是怎教出像阮倾歌这样温柔的女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