淡黄色的月亮被无数颗血珠染红,妖艳的挂在漆黑的幕布上,不到半分钟,在许多双眼睛的注视下,变成了圆月。
许悠然顺着二人的目光朝天空轻飘飘的望去一眼,红色的圆月映入眸中,瞳仁瞬间后缩。
她难以置信的瞧着,低声喃喃:“怎么可能……”
她慌乱无措的想要逃走,但为时已晚。
许悠然的身体开始不停的变大,大了足足两倍才停下。她褪去人皮,鲜血混着肉粘附在骨头上,一层浅棕色的皮自上而下的蔓延,布满密密麻麻的白色小水泡。
出现在腹部、小腿的眼睛,一只接着一只的睁开。每只的眸色、大小都不相同。
耗尽一半气血引出煞神的李灿阳虚弱无比,他脸色惨白,毫无血色的双唇微微有些发紫。
“扎红色的眼睛。”
他有气无力的吐出几个字,拿出绮熠飞针准备递去时,发觉女子已经从口袋里掏出几根飞针。
李灿阳没有太惊讶,勾唇轻笑,摇摇晃晃的走到墙旁边,倚着墙面缓缓滑落,瘫坐在地。
将煞神引出的步骤比他预想之中的更耗精力。
沈遇白将李灿阳说的话铭记于心,瞅准拥有红色瞳仁的眼睛,把飞针狠狠的扎去。
“啊啊啊!”
惨烈而尖锐的惊叫声袭来,显出原形、变得庞大的煞神吃痛的抖着腿,欲要把飞针甩出。
奈何被刺得太深,不知是泪水还血水的蓝色**从眼眶滚落。
沈遇白绕到煞神身后,想再扎去一针时,对方有所防备,抬脚用力将她踹飞数米远。
她撞上一棵大树,嗡嗡耳鸣持续两秒缓慢消散,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儿从喉咙眼涌出,她强压着胃里的恶心咽下,扶着地面起身,此时煞神被李灿阳吸引了注意,背对着她。
她捏起两根飞针,用力扔去,一根刺歪了些,另一根则是不偏不倚的刺中小腿后方的红眼。
又是一阵尖叫,比方才还要大声。
栖息在铁门护栏外的大树上的一群鸟被惊动,扇动着翅膀一齐飞走。
一抹浓重的阴影袭来,还未站直身子的沈遇白双膝发软,倒地后,朝一旁滚落,避开了煞神的袭击。
正巧是个下坡,她刹不住,结结实实的撞到墙,才停下。一侧的身子痛得厉害,恍惚间觉得骨头都要被撞折。脑袋昏沉,血腥味充斥在鼻腔和口腔,她干呕几声,吐了一滩血。
难怪……
她心里暗自呢喃。
难怪李灿阳要找她帮忙。
她艰难起身,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迹。好在青蔺给了不少飞针,将嵌在煞神身上的红色眼珠全部刺中绰绰有余。
“轰隆隆!”
一阵巨响伴随着一股风自身后袭来,她一怔,呆呆的转身去瞧,惊觉庞然大物倒在了她的脚边。
蓝色的**在煞神棕色的、宛若枯树枝上的皮肤流动,近距离的去瞧,让人只觉胃里翻江倒海,下一秒就要吐出来。
“哈哈……”
顺着虚弱的笑声望去,她看见半边脸都是血的李灿阳。额头的伤口还在涓涓流着鲜血,他却好似感知不到痛一般,放肆大笑。
沈遇白扶着墙,绕到冰雕馆的正门,准备进去和池砚舟一同回去时,发觉池砚舟在门口等着她。
望见她一副快死的模样,慌忙跑来:“没事吧?”她笑道:“你这问的不是废话吗?我看起来像个没事人?”话锋一转,顿了顿,“不过不严重,死不了,回去睡一觉,应该会好些。”
池砚舟:“我带你去医院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