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砚舟无奈的叹气:“那你倒是说啊,祖宗,你是我祖宗行不行?别磨磨蹭蹭的,有屁就赶紧放。”
“事情有点复杂,三言两语说不清楚。你照我说的办就是。我现在需要破解几个文件,记得听顾景司讲,你是个什么……黑客?对电脑颇有研究,想来几个文件,对你来说轻而易举。”
这次轮到池砚舟沉默了。
沈遇白饶有耐心的等着,传来几阵叹气声后,池砚舟才开口:“祖宗,你看看时间,现在晚上十一点,你有什么文件,非得大半夜去瞧?明天行不行?明天下午,我给你弄。”
她哑然失笑:“你没看电视剧吗?偷数据的人,都是晚上行动。”
“偷?”池砚舟惊呼,“你干啥去了?”
“现在所有的人应该都关心着阵法和月亮,没几个人去关注,有没有人从小区里出来。门口的看管松些,你出来也方便。”
夜黑风高,偷溜出去不难,尤其是对于一个自小就翻墙逃学的人来说,更是小菜一碟。
沈遇白深谙这一点,所以说的格外轻松。
池砚舟干笑两下:“我不出去。”
“冰雕馆。”顿了顿,沈遇白补充道:“就是翻修重建的那个。我在二楼,你要是从大门进不来,就再翻一次墙,到了给我打电话,我把绳子扔下去,你爬上来。”
“……我不是猴。”
又是爬又是翻。
“文件很重要,事情不能拖。冰雕馆离你家不远,二十分钟足够了,等你到以后,距离零点还剩四十分钟,留给你解开文件密码的时间绰绰有余。”那端一阵沉默,沈遇白临挂电话前,特地叮嘱:“我等着你。”
挂断后,她没有在体测试验室停留。
三楼即是冰雕馆的顶层。
但从外面瞧,高度远不止三层。
沈遇白怀揣着心中的疑惑爬上去。她仍旧贴着墙走,哪怕鞋跟落地的声音稍大些,在三楼大厅内抬头祝祷般虔诚望着时钟的众人,仍旧僵硬的保持着原有的动作。
她甚至觉得,哪怕她大摇大摆的从那群人面前走过,都无法引起他们的注意。
比起其他楼层,三楼的走廊很多。
足足有十六个。
百无聊赖等着池砚舟的她,饶有耐心的仔细观察每一个长廊。尽头雕刻的纹路各不相同。无论如何去触碰,去敲击,都不曾发现任何的异样。正东和正西分别有两间红色的屋子。
门都没有锁。
屋内摆放和装修的风格完全相反。一个是东方古典,一个是西式复古。唯一相同的点,是南边的墙面上各挂着一幅画。画作不同,但画框的大小,以及挂的位置,一模一样。
把画摘下,映入眼帘的是一汪圆形的清泉。泛着水波,指尖轻轻碰触,就激起层层涟漪。
触碰不同的地方,会出现不一样的纹路,连带着发出的轻微声响,都有细微的不同。
西边的声音接近山泉流水和琴瑟古筝;东边的则是马蹄厮杀,刀剑碰撞。
沈遇白朝手腕上的手表瞧了一眼时间。
11点15,距离零点,还余45分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