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转过去,捂住耳朵。”沈遇白边说边用手指绕了个圈,见人乖乖的照做,她收起笑,盯着门,垂在腰间的手心向上一番,凝聚起的点点荧光顺着手掌的纹路涌动,蔓延。
她将手放上去。
“轰隆——”
铁门顷刻倒塌。
巨大的声响,即便捂着耳朵,也能听见些。女孩被吓了一跳,试探着问:“好了吗?”得到肯定的回答,扭头一瞧,眼珠瞪得浑圆,难以置信的问:“这、这怎么做到的?”
沈遇白两手一摊:“魔术。”
物资全都原封不动的放在桌面,许是觉得屋内的东西都不干净,担心被感染病毒,没贪蝇头小利。蔬菜和水果,全都完好无损。
女孩不知饿了多久,瞧见吃的慌忙跑去,拿起一个苹果啃了一口,被久违的、食物的香气所吸引,吃了一大半,才小心翼翼的抬头询问:“我能吃吗?我太饿了。”
沈遇白:“本来就是送给你的。”
她来回打量着四周,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。为了防止她们出逃,在外出的门上又加了两道锁链,颇有把她们困在此处、自生自灭的意思。最后的结果,大抵便是和病毒一起死掉。
小女孩的身上没有出现hnc病毒的特征。
“你们这几天有接触除了小区住户以外的人吗?”沈遇白问。
女孩摇头,“我和我妈妈没有离开过小区。”具体来说,是连这栋楼房都没离开过。
活动的范围除了家里,就是楼道。
导致手机没有信号的可能只有一个,那就是屋里被人放了屏蔽器或者干扰器。还是在不显眼的地方。目光所及之处都找不见,沈遇白剑走偏锋,踩着椅子,看了高处——
冰箱上方,柜子底端。
最终在吊灯内侧看见一个可疑的、黑色的木匣。
借助晾衣服的杆子把木匣勾起,拿出,用力砸碎,很快,手机就恢复了信号。
沈遇白把尸体的特征拍下,准备发给李灿阳,配字打了又删,删了又打,皱眉盯着对话框沉思几秒,只发送了照片。
死者腹部出血,凶器是紧握手中、带着血的短刀。
卧房没有打斗的痕迹。
据女孩所说,母亲死之前没有听到任何异样的声响。
封闭的环境下暂且排除他杀的可能,沈遇白开始怀疑,是否变成丧尸以后会做出疯狂的、不可预料的事——或是保护女儿决定自尽,或是意识混沌导致行为举止变得怪诞。
去年她就听知谕讲过一个荒谬的事例。
被下蛊的人会啃食自己的血肉。因对身体有股近乎病态的迷恋,所以欲将骨血一并吞进腹中,藏进胃里。
光是想想,沈遇白就觉得四肢发冷,无法理解。
但有了离谱事件的先例,其他荒诞的举动都显得平淡。
比如现在,哪怕李灿阳给她的回复是:中了丧尸毒后,会出现拿刀捅自个儿的行为。
她都能泰然接受。
但李灿阳没有。
他的回复很简短,只有四个字:“下午两点。”
驴头不对马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