暴力,满嘴脏话。
李辉曾对凌霜儿做过的事,他一件不落的对凌祈做了。
铺天盖地的咒骂,用铁链把人捆住推进河里,或是雇人或是亲自动手的拳打脚踢。到头来,换来的,是一句:“希望哥哥能天天开心。”
知道真相后幡然悔悟,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与父亲一样。
他无法接受。
学校书本里传授的知识,与朋友相处时潜移默化的三观,似是鞭条般鞭醒着他。
“把我抓起来吧。”李熠的声音带着极致的恳求,他从包里拿出一叠纸,“一些截图没截到的,我都写了下来。截到的,我也都打印出来。”他所有的罪行都在这儿了。
白以恒接过后,放到桌上,“在那之前,需要你去见盛启一面。”
李熠一愣:“见他?”
“他嘴很严,如果碍于对你的恐惧,逼他承认或者透漏些关于夏招娣案件的细枝末节,对破案会更有帮助。”现场指纹和线索都没有,仅凭一幅用人皮制成的画,不太容易定罪,更何况盛启一口咬定是夏招娣死后,他才去剥的皮。
“好。”李熠点头答应。
说话间,鉴定科送来报告。
是关于夏招娣字迹鉴定。
白以恒打开,瞥到一行字后不由得蹙起眉头,他低声喃喃:“七封信的字迹一致。”
怎么是七封?
他记得那天从大爷手里接过的,是八封信。
沈遇白还专门数了数。
如今竟少了一封。
白以恒越想越不对劲,他把鉴定结果收好:“我先带你过去。”
审讯室内。
木讷坐着的盛启抬眸瞧见走来的人,开始止不住的发颤。他扭过头,闭着眼,不去看,但能听到人的声音:“是你杀的,对吧?”
他瑟瑟发抖的摇头,蜷缩在椅子上,伸手想把耳朵捂住,胳膊却被抓住,两只手在半空一下握紧,一下松开。
李熠追问:“为什么杀她?”
“不、不是……”盛启被吓得话都说不利索,他呼吸紊乱的否认,在听到一遍又一遍、机械般重复着的追问后,他的情绪终于爆发,他大吼一声,站起来抬手用力捶着桌子,红着眼似是着魔般的大叫:“她凭什么那样评论我的作品!”
“她才是!”他喊着,“她才是臭水沟里的淤泥!是爬满蛀虫的烂桃……哈哈哈!死了好啊,就是死了才好。”他忽的身子一软,瘫坐着,“人不是我杀的。”不似之前情绪那般激动,他冷静下来,平缓而坚定的重复着,“我看见她死了,才剥的皮。”
白以恒问:“你在哪儿看见的尸体?”
盛启笑了笑:“是艾力。”他驴头不对马嘴的说,“艾力帮我把她解决掉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