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短的三个字于池砚舟来说,仿若晴天霹雳般,一个没坐好,直接摔到地上。他扶着桌子起身,心如死灰的叹了口气,“又失?”
又失又失!
失个没完了!
“五年前他二十三岁,刚毕业没多久,失踪,找了他几个月,发现他在路边坐着,跟流浪汉一样,啥也不记得。”池砚舟说着,无奈中带这些烦躁,“现在二十八了,又失忆!他是不是命格里面,23以后,五年记忆就要清空一次啊?”
幸好这次没失踪,不然又要找个许久。
顾景司:“我们……认识?”
这话跟火上浇油没什么区别。
不说还好,一说,池砚舟就彻底陷入了癫狂一般,抱着头无能狂怒的直跺脚。他顶着一头被他揉得跟个鸟窝一样的头发,走到沈遇白面前:“你打我一巴掌,看看疼不疼。”他难以接受这个事实,恍惚间总觉得是在做梦。
见人抬了手,他慌忙躲到一旁,捂着脸,大吼:“你还真准备动手啊!!”
“不是你让我打的吗?”沈遇白似笑非笑的嘟囔一句,话锋一转,“你俩认识多久了?”
池砚舟稍作思忖,“十年?不对,不止十年。反正是好久了。”
沈遇白点头,又问:“你知道湫玉吗?”
“什么玉?”池砚舟茫然的眨着眼,瞧着表情,不像是知道的样子,哪怕希望渺茫,沈遇白还是饶有耐心的重复了一遍,末了,补充道:“一个三点水,一个秋天的秋,湫玉。他随身携带着的,跟硬币的大小差不多,是水滴形状。”
她边说边比划。在池砚舟摇头的瞬间,比划的手差点没忍住,变成巴掌扇过去。她压着怒火,转身对上顾景司满是期待的眸子,不情愿的吐出两个字:“回家。”
顾景司笑着,重重的应了一声。
沈遇白扭头问:“你开车了吧?”
“开了!开了!”池砚舟说话跟吃了炸药一样,“一提这个我就来气!你说你把店开到哪儿不好,偏偏开进到这儿!上次我不信邪,非把车开进来,当天晚上就做了噩梦,梦见好几只鬼围着我转悠!自那以后,我再不敢开进来,只敢把车停到胡同口!”
他恼个没完,“还有啊,你给我打电话,就给我说了个地点,让我赶紧过来,我再给你打回去,想问个清楚,你就不接了!你这不就是故意的吗!我一路火急火燎,停了车,逃命似的就跑过来,跑得我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,厥过去!”
沈遇白做了个“停”的手势,池砚舟才消停些。
她拿着钥匙,打开门,等人全都出来,再关上门,一旁的池砚舟很不理解:“你说你平日里都锁着门作甚?本来人就少,锁着门,不就更没生意了?”她白去一眼,“要你管?”
池砚舟吃了瘪,一肚子火气,余光瞥见默不作声跟着的顾景司,哀嚎一声,拉着人的胳膊:“老天不公啊!不公啊!怎么能逮着一个人,就让他可劲失忆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