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没听夏依晴提起过家人。
却提起过家庭条件。
有些艰苦。
一家人住在农村的自建房中,地是水泥地,墙面没有刷油漆,是砖头拼凑成的条纹。厕所是露天的厕所,厨房是院中的一间小屋子,每逢下雨,屋内就会漏水。
吃的是野菜,穿的是隔壁大人不要的破烂衣服,捡起来,缝缝补补,就成了夏依晴的新衣。
五年前。
夏凌寒辍学时,夏依晴二十五岁,大学刚毕业。她毕业得晚些。休学打工赚学费是常有的事,攒够学费,再半工半读。
她是一个很优秀的人。
不管隔多久,课业从未落下。交够学费,一边兼职挣生活费,一边上学。最终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商学院,从事于工商管理。
“可……夏凌寒找她要,她就给吗?”。
沈遇白仍旧有些不大能接受。五年前开始,每年七万,对于一个刚毕业、家境贫苦的大学生来说,不仅要维持自己的生活,还要拿出七万,去供弟弟充值游戏?
她难以理解。
一个蚊子不停的趴身上吸着血,该一巴掌把蚊子拍死才是。而不是,一动不动的,让蚊子吸着。
“身为夏依晴的丈夫,李灿阳的说法是:妻子心地善良,念及手足之情,所以都尽可能的去满足。”顾景司说着,脑子里不禁回想起李灿阳抱着妻子的尸体痛哭的画面。
“李灿阳的嫌疑呢?一点都没有吗?”
沈遇白仍不觉得李灿阳是干净的。
在他的欲望中。
希望妻子去世的想法,和别的想法不同。泛着红色,蓄谋已久般。
珍宝阁附近,一群又一群的鬼来回飘**着。沈遇白能瞧见。不仅如此,鬼与鬼之间的交谈她都听得一清二楚。
说的无非是生前的故事,或是生前碰到的八卦。
她听得心烦。
冲男子挥了挥手:“去车上说吧。吵得很。”
“吵?”顾景司一愣。
四周寂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。
车停得稍微有些远。停在了胡同外边。沈遇白曾嘱咐过,晚上十二点的时候,不要把车开进胡同,若是撞见了哪只鬼,晚上会做噩梦的。
路上,他说:“比起副局长,调查组的人一致认为夏凌寒的动机和嫌疑最大。死者死亡的三个小时前,夏凌寒曾向死者索要五万元,被拒绝后,对死者发送了谩骂短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