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在……”墨林愣了愣神,随即迅速反应过来,下意识地抓住她胳膊,“你的伤呢?你没事了吗?”
从未见过他如此急切与关怀,那外露的爱意几乎掩藏不住,平阳深知其味,禁不住有些鼻酸,“我没事的。”
她抬起手,露出掌心的伤痕,“你看,只是这一点点伤,很快就好了。倒是你,你后背擦伤很严重。”
“真的没事?”墨林抓住她的手臂,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的胆战心惊,“可我见你……”
那时的情况太过骇人,墨林大概这一辈子都忘不了了。
“真的没事!”将他的手用力按住,平阳哭笑不得道:“我昨天就是被冻晕过去了,可是醒来之后就好多了,倒是你……”
她的话还没有说完,就见墨林脸色一紧。
那方才还有些惊慌失措的声音陡然一沉,墨林沉声怪道:“郡主未免太不看重自身了!属下不过是区区奴才,何值郡主以身犯险?我算什么东西?你这样做,让属下如何自处?!”
平阳一默,古怪地看了他一眼,却噗嗤一笑,说:“你当然是我的夫君啊!”
墨林一时气结,再要警告她不要胡言,却又听平阳道:“怎么,你昨天晚上可是脱了我的衣服,将我看光了见够了,现在就打算不认账了?我可告诉你,你衣衫不整搂着我的样子很多人都看见了,想赖账?”
正在气头上的男人猛地一怔,才缓慢地想起来昨天晚上自己情急之下的确脱了她的衣裳,然后用自己的大氅包住了她,用手搓了这身体很久。
他呆了呆,脸上蹭地一红,可随即却又青了。
墨林抓住被子的手用力握紧,俄而沉道:“那不过是情急之下的无奈之举,属下冒犯了郡主,自当受罚……”
他说得振振有词,仿佛心志坚定,丝毫不为昨夜发生的事情所动容。
平阳听见这话,会觉得委屈,可现在再听,却觉得愤怒。
她刷地冷下了脸,站起来质问:“所以你是打算始乱终弃?我大周是民风开放,但若是女子被男子看光了身体还弃之不顾,你觉得我这个郡主当得很有脸面?你是在羞辱我吗?”
这?
“郡主不要胡搅蛮缠,”墨林急着解释,“我没有羞辱你的意思,我只是……”
“你只是敢做不敢当!”
墨林蓦地哑然。
平阳抱着手,她蹲得久了,这会儿脚有些酸麻,但居高临下时,气势十足,眼神直接钉在了墨林身上。
“墨林,我昨晚虽然昏迷,但并不是听不见外界的动静。你说的话,我一字一句,听得清清楚楚!”
墨林蓦地心虚起来,“那是……”
平阳懒得听他推辞之词,干脆利索地开口:“你说了我只要活着,你什么都答应。可你现在看了我的身体,却对我说这是‘冒犯’?好啊,冒犯,昨天看见这一切的人都是冒犯!你要我处罚你,那就是要我连他们一起挖了眼睛是吗?”
墨林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,“这怎么可以?!”
“这怎么不可以?”平阳盯着他,“墨林,你之前是因为身体不适,所以对我屡屡拒绝,又自囿于身份,所以不敢接近。可是现在呢?”
“现在鞑国的郡主已经人尽皆知,我根本不可能恢复身份,否则便是犯了欺君之罪,合该斩首!而你现在已经得到了解药,恢复健康是迟早的事情,对你来说还有什么桎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