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轻人顿时苦笑,“诸葛先生,您别为难我了。您跟我父亲的交情我能不知道?可不知道就是不知道,您总不能让我凭空编造吧?”
“欸我说你,”诸葛向柏冷下脸,“这法子我们是用来救人的,又不是用来害人的,咋就不能说了?”
年轻人还是不吭声,他吃醉了些,本就说漏了很多,这是绝对不准备开口了。
再说他可是记得,那个诸葛向柏要救的人都快死了。
诸葛向柏还准备再说些什么,平阳郡主却已经忍不住了。
她蹭地站起来,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,“这位大哥,我夫君现在正被这毒折磨得体无完肤,只要能够救他,你可以随便开条件,一千两够不够,一万两、十万两都可以!既然法子不算是绝密,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,为何就不能告知呢?”
年轻人先是一愣,可随即又皱起了眉头,看向云霓裳。
这张脸入了寨子就掀起了轩然大波,让好多青年魂不守舍,年轻人也是其中之一,他语重心长道:“这位姑娘,不是我不帮你,实在是这法子他就是没有啊,而且这金银在我们这里也压根用不上啊。”
寨子中的人可以自给自足,金银之物对他们来说实在没有什么必要,而且他们祖祖辈辈都没有离开过这里,有了金银反而会招来山贼。
再者,这小姑娘张口就来,谁知道是不是真的?
他怕平阳再说什么,直接站了起来,“您那夫君命该如此,哎呀,这时间不早了,我也该去做活了,两位先出去吧。”
“这位大哥……”平阳还想再求,可年轻人却已经等不及,直接将两人往外推。
诸葛向柏也急了,“诶不是,救个人你怎么这么墨迹,欸我这暴脾气!”
年轻人根本不给他们机会,直接将人给轰了出来,而后直接关上门,任凭外头怎么喊叫都不开门。
没办法,两人只能暂时退去。
平阳颓丧地回到了房间,南方多雨,寨子里的湿气尤其重,她一来一回浑身都凉透了,心里却还灼热着。
不管怎么说,已经算是找到了道路,就不愁没有办法打动对方。
她抬起头,见墨林还坐在竹屋旁的躺椅上,侍卫正在给他搭被褥。墨林似乎有些不耐烦,可最终也还是没有说什么,只是呆呆地看着天空。
他性格如此,温柔而稳重,却从未如此低落失色过。
平阳看得心里难受,忙上前道:“墨林,告诉你一个好消息,我们已经找到方法治你的毒了。”
墨林微微一怔,回头看来,却见云霓裳身上湿漉漉的,仿佛是在强颜欢笑。他顿了顿,只淡淡道:“生死有命富贵在天,郡主何必强求?”
一旁的侍卫没忍住,直接翻了个白眼。
诸葛向柏隔着几步,从地上抓了个石头,想了想到底没扔出去,狠狠地往地上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