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瑞哪里知道太子的行踪,现在他们都自身难保了,可他又怕皇帝心下不安,只能临时捏了个谎言道:“太子殿下的东宫就在禁军大营之中,若是出了事,太子殿下反而是最安全的,此刻想必已经被人送出去了。”
东宫靠着禁军,也是老祖宗担心东宫心生不轨,如今倒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了。
皇帝想想也是,他沉着脸,而后又道:“先去坤宁宫,从冷宫离开。”
冷宫的确有条道路,可那里究竟安不安全还是两说。齐瑞看眼皇帝,见他脸色坚定,也不好多说什么。
禁军统领很快走了过来,同时护送皇帝后退。
追杀的叛军已经到了清风殿外,余下的禁军同羽林卫必死无疑,皇帝顾不得许多,一路前往坤宁宫。
谁知才转过宫道,一行人却迎面看见了云鸿涛!
云鸿涛急着往清风殿去,也不曾想到皇帝竟然会出现在这里,彼此都是一愣。
狭路相逢,皇帝发现他的来向,最先反应过来,来不及多想,立刻开口质问:“睿王,景辰现在到底怎么样了?”
睿王行动迅速,身边跟着的不止是自己的府兵,还有还宣城王军旧部。
他怕旧部觉察异常,登即厉声呵斥:“你还有脸问我?”云鸿涛高声怒道:“景辰如此年少,都是你怕当年毒害老宣城王的事情败露,所以才以谋反之罪杀了他!”
皇帝脸色剧变,“云鸿涛……”
“是你对不起五弟!”云鸿涛迅速截断他的话,痛彻心扉般道:“五弟为了大周出生入死,在战场之上奋不顾身,你可知道他身上有多少伤口?又为了保家卫国同家人聚少离多,连王妃去世都赶不及去见最后一面!”
“可是你呢?你为了一己之私,为了心中的猜忌怀疑,竟然鸩杀亲兄弟。云不凡!你好毒的心啊!”
旧部本就气血上涌,闻言更是义愤填膺,狠狠骂了一句“狗皇帝”。
皇帝又惊又痛,被云鸿涛那不知廉耻的颠倒黑白气得嘴唇颤抖,双目远瞪,恨不得啖其肉喝其血。
云鸿涛早有准备,自不等他辩解,便将脏水一盆盆往他身上泼,又说起云景辰。
“景辰在京中已经足够低调,可是你怕他坐大,不仅不让宣城王旧部去探望景辰,还大肆捧杀,败坏他的名誉,牵连老五的名声,你!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?”
皇帝心疼云景辰的病情,又怜爱他失去父母,对他多有包容,又怕他外出行走上了身体。
他屡屡回护,却不料,今日竟成了被人抨击的理由。
“还有霓裳,她如此单纯,年少懵懂,可你却为了国家利益将她嫁给那鞑子!”云鸿涛阴冷地盯着他,“鞑子什么习性你不知道吗?他们父子共妻,兄弟不避,你让霓裳如何忍受这奇耻大辱?”
“云不凡,你已经让老五残忍暴毙,如今却还要如此羞辱他的女儿,杀害他的儿子,你的心是毒做的吗?怎能如此险恶!”
“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