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家妾室已经押到堂下,正惶恐不安地左右探看,一回头发现唐果儿被人推搡着进来,神色跟着一变。
唐果儿挣扎着被按跪在地,衙役动作太快,她险些扑倒,好不容易爬起来,就被眼前之人惊得头皮发麻寒毛直竖。
青紫的眼睛与石灰色的脸正对着她,小陶眼神怨恨,宛若地狱之中爬出来的恶鬼。
“小姐,”她咧开嘴,齿缝里竟带着血丝,“我活着回来见你了。”
“啊!”唐果儿竟恐惧地坐倒在地。
唐映天、唐凌风、唐凌度几乎是前脚贴着后脚入堂,一眼看见了小陶那狼狈的模样,也看见了唐果儿见鬼般的反应。
视线扫了圈堂中,唐映天目光在小陶身上停住,拳头就是一紧。
小陶瑟缩一下,捂着手臂冷笑。
白昭昭神色淡然地看了他一眼,而后对高勋道:“大人,犯人都已经到了,开始审吧。”
“白昭昭……”唐映天还想要阻止。
“父亲,”唐凌风心觉不对,“先别急,看看情况再说。”
“肃静!”高勋敲响惊堂木,神色复杂地看了眼唐映天,而后道:“唐果儿,你的婢女小陶今日自告,她受你唆使溺杀王家父子,而后伪造现场嫁祸莲翘,你可认罪?”
唐果儿终于反应过来,强行挪开目光,直接反咬一口:“民女冤枉,定是这贱婢被那白昭昭收买陷害于我!”
不得不说,唐果儿这个心理素质实在强大。
高勋也不急,他料想今日这案必有结果,倒比之前越发镇定自若,慢条斯理道:“好,你既不认,本府便慢慢与你分辨。周旺!”
仵作上前。
“本府问你,王家父子是如何身亡?”
周旺眼观鼻鼻观心,“回大人,先前属下验尸有误,这王家父子乃是先被人溺死,后被人用软剑补刀。此言神医诸葛向柏可为证。”
传言毕竟是传言,如今当庭证实,除唐凌芥外的唐家人都心下一沉。
李氏等人更是身体一软,惊呆在当场。
高勋不看她们,又问小陶,“王家父子被你推下水塘溺死,你可有证据证明自己所言?”
“有!”小陶一指唐果儿,“是她让我引诱王福贵去那水塘动手,她还给了我一包银子,那银子后来给了莽汉。大人只消找到被毒死的莽汉就可,否则我一个婢女,哪里来的那么多银子?”
“什么银子?什么莽汉?”唐凌风惊问,怎么又来一个被毒死的莽汉?
高勋还未作言,小陶先惨笑着呸了一声,尖锐道:“什么莽汉?还不就是你这好妹妹在他那庄子上养着的野男人,专干些见不得人的腌臜事。”
唐凌风骇然,“野男人?”随即一惊,“哪个庄子?”
“她还有哪个庄子?”唐凌度反应极快,脸都黑了下来,“还不是你们送她好吃好喝去的那个庄子!”
唐凌风脸上血色霎时退得干干净净,不敢置信地摇头,“不可能……”
唐果儿怎么可能到了庄子里,就立马勾上什么乡野村夫,她可是……她可是堂堂将军府嫡女,金枝玉叶啊!
“你胡说!”唐果儿慌乱地看向唐映天,“爹爹,我不是,我没有……是,是他们栽赃陷害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