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勋又问:“本府传召,你王家主母为何不在?”
“回大人,老爷遭遇不幸,夫人乍闻噩耗,一病不起,是以只有民女携仆人入京。”李氏道。
夫婿儿子一日都死了,法外不在乎人情,高勋也不好多说什么。
“好,”高勋将状纸打开,眼角狠狠一抽,“本府问你,当初唐果儿在你家做奴,究竟是自愿成为王福贵通房,还是为人所欺?”
李氏听到这里,捏着帕子顿时叹气,“大人,亡夫已去,妾身本不该说他的坏话。但是,当初唐小姐在我王家做事,的的确确是被那大少爷逼迫的啊!”
“是啊,”那丫鬟也说,“这事咱们府里的人都知道的。”
此话一出,外头之人更是确信无疑,不由看向了唐果儿。
却见唐果儿别过头,肩膀轻颤,仿佛在压抑着哭泣,叫人十分不忍。
“可外界为何说唐果儿是你王家通房?”高勋沉声,这可是个突破点。
谁知李氏竟很激动,“就是前些日子,有几个黑衣侍卫寻到我王家,给了好些钱财,要我们以后遇见有人问,就说唐小姐是自愿去傍着大少爷的。”
她说着,忽然指向墨林,“对,就是这样的衣裳,咱们乡野里不曾见过这样的好料子,妾室记得真真儿的!”
话音刚落,外头旁听的百姓登时哗然,舆论轰然爆炸。
“这人是白昭昭的侍卫?”
“不是,我最近看着他跟着平阳郡主!”
“果然有平阳郡主撑腰,真是丧了良心了!”
“这白昭昭也太过歹毒,抢了人家的身份还这样造谣别人,就不怕遭天谴吗?”
“唐家真是养了条白眼狼!”
白昭昭和墨林霎时冷下了脸。
这唐果儿倒是布局密切,从泼皮到王家小妾竟都给她收买了。
她寒着脸,对外界辱骂斥责充耳不闻,侧头压低声音,“墨总管,想办法找到王夫人。”
这件事本该是王夫人出面,她的夫君儿子都去了,没道理自己躺在家里让一个小妾出来。更何况当时侍卫回报,这王老爷和王夫人之间算得上恩爱,对唐果儿的态度也是一致。怕是唐果儿也知道收买不了丧夫又丧子的王夫人,才找上了小妾。
这大夫人和妾室之间的矛盾放在哪家都再寻常不过,若是老爷和少爷又死了,再牵扯到家产,难保小妾起了歪心思。
但凡王夫人人没死,即便是被藏起来,也一定找得到。
墨林点了点头,盯了眼高勋,不动声色离开了堂中。
高勋手中的惊堂木越发沉重,不禁揉了下额头。
却在这时,白昭昭忽地站了出来,“大人,这李氏所言不过都是她一面之词,实际上一个证据都没有!怎么可能凭一件侍卫衣服就定我买通了人?”
“这……”
话是这么说,可指向莲翘杀人的证据却是八九不离十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