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帝怎么有空来哀家这儿坐坐？”太皇太后神色淡然，对秦肃霄阴冷之色置若罔闻，只是浅浅品一口茶。

宁婉柔顺站在太皇太后身后，为她捏肩。

秦肃霄垂眸，抱胸行礼，“孙儿来看皇祖母，皇祖母身体可好？”

太皇太后点点头，“有劳皇帝孝心，哀家身体很好。”

接着，一室寂静，内侍们不知何时缓缓退下，只剩下芳华姑姑还有宁婉留在原地，太皇太后拍拍宁婉的手，宁婉温顺向前跪下。

只听太皇太后道，“哀家知道皇帝是想问，平阳的事情和婉儿有没有关系，现在婉儿就在这儿，皇帝问吧。”

说完，宁婉便低头解释道，“还请皇上明鉴，民女与公主最近从未有关交流，一直潜心陪伴太皇太后左右，又怎会挑拨公主。”

“嗯，婉儿这孩子自从宁家事发之后就一直跟在哀家身边，与芳华一起伺候哀家，平阳这些日子也未曾来过。”太皇太后帮腔道。

秦肃霄自然知道这些，他想了想，沉声道，“你素来与平阳交好，她今日所作所为都是打着为了你的幌子。你可有话要说？”

宁婉早就想到了这一点，脸色不曾有一丝担忧，“民女的确与公主交好。公主性子坦率真诚，此次也是被小人挑拨离间，还请陛下不要怪罪公主。换句话说，就算是民女挑拨公主，以民女与公主的关系，岂不是即刻被陛下发现？陛下可不要幕后居心叵测之人迷惑。”

她这番话说的很巧妙，隐晦的表达了自己的无辜不说，还将怀疑的源头转到了自己死对头身上。

这场争夺皇后之位的无声硝烟的主角可是有两个人，一个是宁婉，另一个就是秦肃霄的表妹，明月。

太皇太后也想到了，凉薄勾唇，“皇帝你想要立谁为后，哀家老了，也管不着你们年轻人这些。只是婉儿是你当初答应哀家的，要给宁家留一个后。若是没有十足的证据，哀家绝不许你动手。”

太皇太后意思很明显，她可以不多管闲事，但是必须要保证宁婉的安全。

为了这个侄孙女，太皇太后算是豁出去了。

秦肃霄思忖片刻，起身告退，“孙儿心中有数，皇祖母好好休息，孙儿改日再来。”

行至殿外，却见刘女官早已焦急等候，迎上前便道。

“陛下，公主身上的鞭子有毒，如今太医院束手无策，不知该如何是好。”

“另外，宁夫人的情况也不太好。”刘女官一口气说完，便等着秦肃霄定夺，秦肃霄揉揉眉心，只道，“叫人去审讯平阳，看她鞭子上的毒到底是什么，然后告诉葛老，让太医院赶紧把解药配出来。”

“另外...”秦肃霄眼底掠过一丝冷意，“叫胡德庆去审平阳吧。告诉他，只要人不死，一切都好说。”

刘女官心头一跳，余光撇向天子冷漠的眉眼，慌忙低头。

看来，这一次天子是认真的了。

胡德庆是御前统领，在审讯犯人这方面从未有过敌手。他手段众多，更是不畏权贵，只要落在他手里，不管你是公主还是世子，都别想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