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是不肯说是吗？”秦肃霄冷冷瞥过去。

宁侯此时承担着巨大的心理压力，对他来说就是伸头是一刀，缩头也是一刀，他有种想要破罐子破摔的冲动，但是强大的意志力告诉他，他不能。

一旦不能给天子一个完美的答案，最后的结果就是宁家全部陪葬。

他越是迟疑，秦肃霄就越是不耐烦。

下一秒，秦肃霄眼底狠戾一闪，厉声道，“来人！”

殿外甲胄加身的士兵们近前一步，震声高呼，“是！”

秦肃霄忽然踱步到宁侯面前，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的面孔，慢慢道，“把宁家人都给朕带出去，一个死了就换下一个，直到宁侯开口为止。”

话音落地，大堂之中霎时间哭成一团，宁家人连声尖叫，可这没有一点用处，很快他们就被一双双铁手带了出去，挨个等着放血。

宁侯悚然，“你...你竟敢！”

秦肃霄冷哼一声，目光锐利，“宁侯注意言辞。”

宁侯忽然就跟丢了魂似的，愣怔在原地。

是啊，这是人间帝皇，能掌握百姓生死，就算再年轻，人家也是帝王。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能叫人没了性命。

以前，终究是宁家太过于狂悖。居然想靠着太皇太后蔑视皇族，甚至...

完了，全都完了。

宁侯身子瘫软在地上，看着所有宁家人都被带走，整个宁府唯一不在这里的就只剩下宁长生，可是皇帝既然早就知道，那又怎么可能放过父亲。

怕是早已凶多吉少。

宁侯忽然觉得浑身发冷，如坠冰窖，他必须早点下决断，要么抛下所有人的性命不顾，要么便要主动供出父亲，到时候还是难逃一死。

他跌倒在地，抬起头看向面前年轻的天子，他的黑眸中闪烁着讽刺的光芒，像是早就已经知道这一切。

宁侯苦笑，他全都明白了，说与不说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，对于他们来说，逃不过了，而现在这一切是天子捉弄他们的计策罢了。

不愧是天子，洞悉人心，用这样的方式逼着他两相折磨，他忽然重重的咳嗽一声，鲜血喷涌而出。

随之，有侍从从外面进来汇报，“陛下，二公子和三公子都死了。”

只剩下宁婉和淮南王妃了。

淮南王早已吓得浑身颤抖，但仍旧不得已站出来为妻子求情，“陛下，月娘真的什么都不知道，她在宁家根本不受宠，求您饶了她吧。求求您。”

秦肃霄垂眸，微微点头，“把王妃带回来吧，只不过，从此之后她就不是宁家人了。”

淮南王求之不得，连连磕头谢恩。

从此之后，无人敢小觑这位年轻的天子。

“下一个可就是宁小姐了。”

秦肃霄玩味勾起唇角，薄唇吐出冰冷字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