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？”葛娇扑通一声从凳子上摔下来，冷意蔓延全身，“你说什么？”

“很想相信是吗？”春梅抬起消瘦的下巴，自嘲的笑笑，随后解开了自己身上的衣裳，露出身上大大小小的斑痕，红色，紫色，青色混杂在一起，像极了打翻了调色盘的画作，可...不该出现在一个姑娘身上。

“我进来的半年，一直都没发现这些东西。我苦于调查无门，没想到...”春梅捏紧拳头，指甲深陷肉中，“那天夜里，老东西就将我绑在了**。他在外面的名声一向很好，所以他不动身边人，除了我以外。他说我很漂亮，若是**过后一定能在**伺候好他。于是，我被他生生拖了进来。大概是我很配合，不像他拐来的女子会挣扎，他并没有杀我，反而还把那些脏东西给我，甚至..;”

春梅快要说不下去了，回忆带来的质疑感快让她崩溃，“他不止一次的让我看他如何折磨那些女孩子，甚至还让我去教他们规矩，与他们共同...”

“那之后我就不想活了，可那时候还没找到我妹妹的消息，我不能死。于是，我强撑着活下来，每天讨好他，终于走到了今天这一步，你们大概还不知道吧。府里人都叫我...春姨娘。”

“这...”葛娇已经说不出话来了，任何语言在宁长生所在的事情之前都显得无比苍白。

“后来他许诺我荣华富贵，我却只记得复仇。老东西还是不肯放心，于是他让人监视我的一举一动，我好不容易熬了下去，他却让我帮他拐来一个女子，才能真正成为他的人。”

“你做了？”葛娇瞪大眼睛，手指不自觉地捏紧。

春梅缓缓点点头，“我做了，我设计了一个傻子，虽然傻，但却很漂亮。她是老东西很喜欢的口味，我伺候他这么久，自然清楚。”

“为什么？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。那...这不是助纣为虐吗？而且，你为什么不报官？”葛娇格外激动。

春梅却比她更激动，“你在怪我吗？我当然知道这是助纣为虐，可是我受了那么多苦就是为了找到证据，曝光这个老东西。我坚持了那么久，那是我活下去的唯一信念，难道就要因为这个破灭吗？你知道他有多隐蔽吗？我贴身伺候了半年都没发现，难道你能发现吗？如果不是他对我动了心思，我这辈子都被蒙在鼓里。”

“还有报官?”春梅低低的嘲讽，“太天真了，那时候可是乱世，皇宫里都是一片大乱，谁能顾得上我们这些普通人？谁能呢？难道我要进宫吗？我有什么本事啊，我只能抓住我最后的2机会，如果我死了，你们今天根本找不到这些。除非，你们把他抓起来调查，可他妹妹是当今太皇太后，拿什么去对付？”

春梅一连串说了好多话，大口大口喘着粗气，她痛苦的抚摸着胸口，不愿意再说话了。

葛娇被她打击的说不出话来，扯着陶绾绾的袖子可怜巴巴的看她。

她到底是个不谙世事的大小姐，做事情太过于天真。

想的不够彻底。

陶绾绾安抚的摸摸她的脑袋，轻声说，“各有各有的苦楚，别想了。”

她甚至换位思考了一下，如果是她的话，她大概也会这样选择，如果让宁长生继续下去就会有更多受害者，长痛不如短痛。

“我都明白了，你辛苦了。”陶绾绾起身走上前，帮她郑重的将衣服都穿好，一件一件，目光掠过那些红肿之处，眼底只有心疼。

“你不觉得我恶心吗？”春梅忍不住问。

陶绾绾摇摇头，“不，你很厉害。如果没有你，我们两也是一头雾水，不过...你放心吧，你已经做的够多了。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