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个醉汉上你们家门口闹事来啦!”
陶绾绾眉心一跳,赶忙又问,“报官了吗?”
丁叔摇头,神色焦急,“官府来人了,可那醉汉说他妻儿都在这儿,哭天喊地地闹,说你偷了他全家,要你还呢!”
陶绾绾听的面色渐渐冷了下去,捏紧小瓷瓶的手复又松开,森然道,“他们现在在哪?”
丁叔指了指巷口,“那妇人跟孩子叫他带走了,琛儿追出去叫他冲着心口狠狠来了一脚,我叫你丁婶子扶回去了。”
说完,丁叔面露愧疚,“丫头,叔对不起你。你丁大哥不在家,家里头就我一个男人,我怕护不住...”
丁叔低下头,不敢看她的眼睛。
“您不必内疚,人之常情。,若是我恐怕也会如此,多谢您特意等在这里告诉我,我先去看看琛儿。”
没等丁叔说话,陶绾绾便大步离去。
她心急如焚,尤其是听见小陶琛叫那畜生冲着心口来了一脚,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,陶绾绾便恨不得现在就化作风冲回去。
冲到家门口,陶绾绾一脚踹开虚掩的院门。院内一片狼藉,地上还有丝丝血迹,她不用想都知道这里经历了多大的阵势。
她深吸一口气,疾步走向房间。
果然,小陶琛正躺在**,面色苍白,再往下看去,胸口处赫然印着一个灰色的脚印!
“绾姐儿来了?你快来瞧瞧,这孩子刚吐了血,我怕他出什么事不敢去请大夫,你可算是回来了。”
丁婶自门外进来,看见她的身影,整个人如释重负。
陶绾绾嗯了声,左右手轮流把脉,吐出一口浊气。
“没事,好在没伤了肺腑。”
他们姐弟两身体都不好,早些年家里穷没什么营养。后来逃荒就更不用多说了,饿的时候别说野菜了,就是树皮也得啃上一啃。
她现在无比庆幸之前给小陶琛买了不少滋补的东西吃,稍微养回了几分,这才能在今天没伤了肺腑。
也多亏了男人只有莽劲儿。
不好对付。
陶绾绾闭上眼,头痛欲裂。
丁婶在一旁讲事情的经过,“今个我们老两口多贪了一口饭,本想出门遛遛就当消食,结果刚出门就瞧见个男人,一身酒气,莽着一股劲往里头走。我们老两口觉得不对劲就跟了上去。没曾想,那畜生居然停在了你家门口,敲门骗里头的人出来。”
“是我娘开的门吗?”陶绾绾睁开眼,面上笼罩着一层阴翳。
“什么?你娘?”丁婶讶然了一瞬便反应过来,点点头继续说,“对,你娘开的门。那畜生劈头盖脸就是一个耳光!琛儿听见动静上来咬了他一口。我们老两口寻思不对劲就赶紧叫人报官。”
“没想到...”丁婶面色难看,看了陶绾绾一眼,“那畜生说,他打的是自己的婆娘,谁也管不着。琛儿那孩子性子急,上来又是一口,叫那畜生给甩开了。那摔的啊,我都不忍心看。唉,你娘为了护着琛儿,跟着他走了。人是自愿的,官府也没法子,只能散开了。”
“我知道了,谢谢您。”
陶绾绾用力掐了手心一把,疼痛将她的理智重新唤回几分。
如果不是顾忌太多,她真想...真想就这么不管不顾的冲上去杀了那个畜生。
可她不能!
她还要好好活下去,小陶琛也要科考成才,他们一家都还没有团聚。
娘亲受的苦都还没有还,怎么能让那个畜生就这么轻飘飘的死。
不能,她要冷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