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落，又道，“幸好你昨日派人传信于我，否则，萧睿怕是难逃牢狱之灾了。”

梅染有些惊诧，“他派人传信于你？”

程韫瞥了梅染一眼，“你还不知道吧，他呀，算到有人会暗中动作，提前派人告知了萧睿仔细防范。谁知当日就发生盗窃案，萧睿将计就计，把东西换了，以假乱真。”

“所以，你带来的那块玉的的确确是真的？”梅染盯着他问。

程韫点点头，“不错，那块玉是真的。”

梅染忽然叹了一口气，“如今林邵死了，案子线索又断了。”语毕，她忽然想起了什么，偏过头去问萧云霁，“林祺如今在何处？”

萧云霁道，“在蕴王府暗牢。”

梅染道，“为今之计，只有先去暗牢探探林祺了。”

几人商议之下，决定晚饭后去暗牢探人。

于是，几人到蕴王府案牢时，已经是天黑时分了。

冬日的夜里，还是挺冷的，梅染下了马车，被冷风一打，浑身顿时打了个哆嗦。

她抬手裹住披风，借着暗牢入口的点点路灯跟着萧云霁程韫二人往里走。

这座暗牢位于蕴王府西北角，一处十分不显眼，又常无人经过的地方，入口有府兵暗卫把守。

府兵见了萧云霁和梅染，立刻拱手低头喊，“世子！夫人！”

萧云霁瞥了一眼，声音听不出情绪来，“以后不要喊夫人了，要喊世子妃。”

众府兵齐齐颔首，“是，世子，世子妃！”

程韫嘴角抽了抽，摸了摸鼻子，想着，这萧云霁莫不是有什么毛病？

他怕是病糊涂了吧？

什么时候竟然如此护着梅染了？

他看了一眼梅染，对萧云霁的安排并不抗拒，反而脸上漾着笑意，十分享受的模样。

他暂时还未想明白，府兵已经开了地牢牢门。

这地牢常年不见天日，里面的味道极其古怪，有股潮湿的霉味儿夹杂着干涸的血的气味，光线十分昏暗，只有走道两边挂着两展油灯，闪着微弱的光，光线下照射出一张苍白的脸。

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，林祺立刻满心满眼警惕起来，缩在墙角问，“谁！”

程韫看了一眼那林祺，蹲在杂草丛上，除了那满头棕色发丝有些凌乱之外，穿戴还是十分整齐的，他嗤了一声，“我看他精神好得很，看来云霁这些日子并未苛待于你。”

梅染也点点头，放下捂住口鼻的手，一张清丽绝伦的脸显露无疑，她低头瞧着林祺。

林祺一惊，忙问，“是你？你来干什么？”

梅染忽然笑了一下，“你进京时日也不短了，我来看看你。”

林祺憋憋嘴，冷哼一声，“别假好心了！你们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？”

程韫也冷哼一声，“你倒还不笨，我就想不明白了，就你这几斤几两都没掂量明白，就敢刺杀蕴王府世子妃？”

“世子妃？”林祺抬起头眯了眯眼睛问萧云霁，“你受封了世子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