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卿闻言,脑中有什么炸开,回头浅笑了一下,“多谢萧公子指路。”
言毕,提着披风开门与梅染告辞过后,暗中离开了城主府。
萧云霁见门外那抹纤细的身影已经快到抱成一团也不进屋,他低沉的喊了一声:
“还不进屋?我到不知你如此抗冷。”
梅染闻言,哆哆嗦嗦离开了廊下,进了屋子。屋中燃了地龙,暖意融融,她周身冷意慢慢散去。
萧云霁看着缓缓而来的梅染,目光落在她发间的那支梅花簪上。
一朵浅粉色的梅花,以精妙的雕工制成,花朵附在银色的簪身上,徐徐吐蕊,肆意绽放,银簪插在乌黑的发间,将她染得美艳逼人。
当真衬了她这个名字。
梅染注意到他目光不对,抬手拨了拨额前的碎发,轻轻拢于脑后,不敢看他。
“夫人喜欢梅花?”萧云霁盯着她问。
梅染放下拨弄发丝的手,拢于袖中,坦然的从桌上端来一杯水给他,“自然,花中君子,耐苦耐寒,我确实是喜欢的。”
“那夫人……,也喜欢颜卿?”
此话一出,梅染额头突地一跳,差点将手中的杯子扔出去,她压下情绪,微瞪着他。
谁知,某人不依不饶,“夫人…,喜欢他?”
轻飘飘的一句话,仿佛有一丝威慑力冲进了她的心底,将她的心撞得七荤八素。梅染一闭眼一咬牙,决定把两人的事情交代完:
“颜卿是我来越州认识的,初见时,他在施粥,我带着朵儿去领粥,我拿了粥给朵儿喝完后住进了客栈。我见全城流民四散,饿殍遍野,不忍离开,但个人力量实在微薄,便派微蝶去暗中查他。”
“后来,他帮了我,我给了他缓解灾情的方法,这一来二去的,哎呀,总之,就这样相熟了。”
“只是如此?”萧云霁半信半疑,眸光盯着发间那支发簪。
梅染似有所感,立刻拔下发簪,“若你介意,我将它拔了就是了。”
她与他虽然是陛下赐婚,但他不顾迢迢千里路远,不顾他自身病体,跑来越州为了堵她,为了解救黎民百姓。
就冲这个,她不宜与他抬扛。
萧云霁清寂的眸中绽放出一缕微不可查的笑意,问道“你身上的伤可有好一点?”
“额,我好多了。”
尽管伤口还是很痛,才刚刚结疤。
梅染明白,他是不与她计较颜卿的事了,当即也露出了笑意。
这几日,两人白日黑夜都在睡眠,今夜反倒不困了,在房里相互探讨了一些关于灾情后续治理之策和朵儿的事。
直到天明,二人才来困意,一个躺床榻,一个睡软塌。
浓浓的困意袭来,梅染拥着软塌上的被子很快便入了梦乡,正当她睡得熟时,迷迷糊糊听见有人来了房间,说了什么朝廷拨下的粮食被截了,暗卫还受了伤之类的。
后来,又听那个熟悉的声音说什么截粮之人不必手软,让他有来无回之类的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