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当她疑虑时,这白发老者,已诊完脉象,此刻跪地回禀,“禀陛下,太后,云霁公子的病,脉象紊乱,十分错综复杂,还伴有气血亏空之状,似有……”老者顿了顿,又道,“似有油尽灯枯之像。”
“可有治疗之法?”皇帝忙问。
太后,萧奚也向他看来。
“这病生得蹊跷,摸不到病发之根源,只能用药控制稳住病情,暂无……暂无治疗之法。”老者拱手道。
此话一出,萧奚神色轻松,他挥手道,“既然如此,你且退下,找些好的方子来!”
老者应声,提好药箱,退出了大殿。
萧云霁见此,也起身告辞,“皇叔,皇祖母,时辰不早了,今日又落了雨,我该回府用药了。”
“午膳时辰到了,不如留在宫中用过午膳再走?”太后笑着挽留。
“祖母,再过几日便是皇叔的寿辰,孙儿近日新婚无暇顾及,此刻也该回府服药养好身子,补回礼物,就不留用午膳了。”萧云霁眼神十分诚挚。
皇帝闻言,面上露出一丝细微的温和,他道,“礼物事小,你的身子事大,如此,便退下吧!”
此言一出,二人起身离开。
刚迈出门槛,许是殿中呆得太久,殿外空气阴冷,萧云霁不适应这空气温度的变化,便又猛烈的咳嗽起来。
梅染生怕他又咳出一摊血来,立刻扶住他的胳膊,“你怎么样?”男人的胳膊很凉,凉得沁手。
她一番举动,在萧奚看来,尤为刺眼。这女人口口声声爱他八年,这才退婚几日,即使是父皇赐婚,她与萧云霁夫妻已是事实,她也不用这么赶着对男人投怀送抱吧,果然是个水性杨花,朝三暮四的贱女人!
梅染扶着萧云霁已经走出宫门,她没有任何预兆的打了个喷嚏。
撑着油纸伞的雪竹忙关心,“小姐,你可是冷了?”
萧云霁也偏头看她。
梅染摇摇头,“不冷,可能有人在骂我呢。”
她总觉得萧奚今日这番举动有些怪异,罢了,左右和她无关,她也懒得管。
雨越下越大,小小的油纸伞边檐不再是滴水,而是水珠成串,一串接一串的往地上落,打湿了二人的裙摆与鞋面。
很快,几人出了皇宫,回到荣华门,收了油纸伞,上了马车,朝蕴王府而去。
马车停下,萧云霁径自下车,披着黑色狐裘,由青凌伴于身侧撑伞,迈进府门,很快就不见了人影。
车前的雪竹掀车帘的手都等僵了,还没见梅染出来,她忍不住提醒,“小姐,快回屋子吧,这雨可能会越来越大。”
梅染收回视线,点点头,跳下车,同雪竹二人撑着油纸伞,晚萧云霁两盏茶,回了青松院。
屋外天气阴沉落着雨,屋内光线也十分昏暗。
一股馋人的饭菜香味袭来,梅染瞧着满桌冒着热气的饭菜浅浅的笑了笑,她问雪竹,“萧云霁呢?”
“方才有侍女来传话,说姑爷去陪王妃用膳了,给您留了膳食,午膳就您自己用。”雪竹道。